宣平坊。
琅琊王府。
王昭文收起了奏報,事情果然跟姐姐謀劃的一樣。
“陸大帥那邊有什麼動靜?”
戶部侍郎李安石答話。
“下朝之後,與定國公回府喝酒。”
“線人彙報,多是聊了一些戰場的事情。”
“再無其他。”
魏謙接話:“龍淵李氏、河東裴氏、弘農楊氏。”
“三家相聚,密謀何事,不得而知。”
“不過大帥在三日後,宴請城中富商望江樓商談。”
“想來三大世家不會善罷甘休。”
王昭文沉思一番,忽然想到了什麼。
“江南道鄭伏龍管轄之地湖州,是不是發生了一起動亂?”
李魏兩人對視一眼:“正是。”
他心有謀算,讓下人備轎進宮。
未央宮。
王雲裳還在批閱奏摺。
就聽得宮女來報,國舅求見。
懷揣著疑惑,放下了手中的奏摺。
王昭文屈身行禮。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願皇后萬福金安。”
王雲裳抬手賜座,遮蔽左右,輕聲問道。
“大哥你怎麼來了?”
“李觀瀾受我們挑唆事情已成,如今陸沉舟與世家視同水火。”
王昭文開門見山:“湖州動亂,鄭伏龍平叛失敗。”
“我想可以做些文章把苗頭引過去,不讓他們的視線落在我們的身上。”
如今局面非常明朗。
一旦得利,馬上就有人懷疑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所以,必須要有第三方從中攪局,禍水東引。
王雲裳才思過人,很快就明白了大哥的想法。
“定國公站隊陸沉舟。”
“而鄭伏龍前線失利,這就讓世家拿到了把柄。”
王昭文微微頷首,笑道。
“最為關鍵的是,這個湖州的叛軍姓李。”
話分一頭。
陸沉舟從定國公府出來後總覺得不對勁。
鄭擒虎說得對,這件事的背後像是有人在故意挑動。
瑪德,這群老古董玩弄人心一個比一個厲害。
他怎麼可能鬥得過。
要不要把三哥調過來?
思考再三他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哥們有坦克,一力破萬法!
還怕什麼陰謀詭計。
回府之後狠狠地教訓了趙雲一番。
要不是你管不好手下的人,搞得我們不佔道理。
老子直接把李家全給突突了!
同時黑甲軍開始戒嚴,讓趙雲帶人去世家地盤挑事。
就專門玩以大欺小的套路。
當然陸沉舟不是為了效仿。
被人欺負了一聲不吭,不是他的作風。
蘭蕙殿,長樂公主寢宮。
小侍女雲岫急匆匆地跑進來。
宋知意望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又倒了一杯熱茶。
“怎麼樣?”
雲岫搖了搖頭。
“沒事了公主,侯爺沒有被陛下責罰。”
“反而是驍騎將軍趙雲,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那李觀瀾呢?”
“這個奴婢沒有打聽到具體的訊息,但是聽說被罷職流放了。”
望著公主心不在焉的模樣,雲岫不禁撅起嘴巴勸解。
“公主您就不要操心了,這些事情不是您能插手的。”
“什麼啊,我就是好奇而已。”
拙劣的謊言,雲岫怎麼可能會相信。
以前的公主從來不會關心政事。
更別提讓她去打聽朝中的訊息。
這一次明明就是擔心冠軍侯,還死要面子地嘴硬。
“公主,冠軍侯太年輕了。”
“恐怕鬥不過那些老狐狸啊!”
對此,宋知意深有體會。
猶豫了片刻之後,她緩緩起身。
“備馬,我要出宮。”
“啊!”
“公主,您又要去冠軍侯啊!”
“別了吧,上次我們....”
接收到宋知意不悅的眼神。
小侍女縮了縮脖子,連忙著手去辦。
“什麼?”
“要我去幫他?”
六王爺宋寧把頭搖成了破浪鼓。
摻和這件事那不是相當於自尋死路嗎?
陛下都不下場站臺。
他這個當王爺的怎麼敢越俎代庖。
“爹爹~”
宋知意開始撒嬌,搖著老父親的胳膊。
“不是您說的,讓我跟侯爺好好相處。”
“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做牆頭草啊!”
宋寧臉色有些尷尬,連忙辯解。
“這不是牆頭草,這是保全其身。”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摻和的。”
說到這裡,宋寧有些疑惑。
“你這還沒嫁過去就胳膊肘往外拐?”
“爹!”
宋知意拖長了尾音,有著被識破的無能狂怒。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就是擔心冠軍侯這樣的豪傑,明明立下了這麼多汗馬功勞。”
“卻被朝中大臣如此猜忌,豈不是令天下將士寒心嗎?”
“這些手握重兵的大將軍。”
“哪個不是備受忌憚,古往今來就沒有一個善終的。”
宋寧滿頭黑線,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
你都是從哪知道的。
女兒啊,你看點那些話本小說吧。
不過有一點說得很對。
陛下非常忌憚。
想以聯姻手段麻痺陸沉舟。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字裡行間都是這個想法。
深思片刻,他只好道。
“明日我試試下拜帖,邀請他到府上做客。”
次日朝會,由世家代表裴靖蒼,率先發難。
“陛下,湖州平叛失敗,此事定有貓膩。”
一位武將臉色不悅,直接開口。
“你什麼意思?”
裴靖蒼臉色平淡:“我沒什麼意思,以事論事罷了。”
“鄭伏龍向來戰無不勝。”
“怎麼可能栽倒在一個小小的叛軍手中?”
“很難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養寇自重啊。”
定國公的心腹直接開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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