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娘,堂姐,姐夫,快請進。”
陸白麵帶笑容,迎了出來。
“在靈堂裡吃飯?”
李氏朝裡面看了一眼,不禁面露嫌棄,皺起眉頭。
雖說這靈堂中的佈置已經撤去不少,可陸子恆、陸雲的靈位還擺在裡面,看著瘮得慌。
陸白道:“畢竟八間藥鋪是父親留下來的,得讓他做個見證。”
李氏仍是有些牴觸,不情不願。
“走吧。”
陸子遠揮手,道:“一頓便飯的功夫,要不了多久。”
陸白引陸子遠幾人入座。
王守忠、鄭克二人手持腰刀,就站在陸子遠一家四口的身後,四處觀察了下,並未發現異常。
只是,門口拄著一柄長劍,不知是何用意。
幾人的座位稍微靠後,引得陸子遠暗自皺眉。
以他的身份,就算不坐在主位上,也應該坐在次位。
而如今,陸白大咧咧的坐在次位上,對面的次位還空著。
而且,就連桌子上的魚頭,都沒對著他!
“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等過了今晚,再教他點規矩!”
陸子遠心中冷笑一聲。
靈堂前方的長桌上,擺滿了飯菜瓜果,香氣撲鼻,看得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過了一會,王氏從外面走進來,福伯在她身後跟著。
“架子真大啊,請我們過來,還要我們在這等著。”
李氏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王氏不想再起爭執,並未理會,直接入座。
等王氏落座後,陸子遠心中有些不耐煩,道:“人都到齊了,就開始吧。”
“等等,還差一位。”
陸白突然說道。
“嗯?”
陸子遠微微皺眉,問道:“還有誰?”
“哈哈!”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只見陳鐵山、陳曉峰父子二人快步走進靈堂。
陳鐵山雙手抱拳,朗聲道:“對不住,讓諸位久等了。”
“陳館主。”
陸子遠起身打了聲招呼,卻心中一沉,臉色微變。
他目光瞥向一旁的王氏。
難道王氏想請陳鐵山出面,插手此事?
“王氏,你什麼意思!”
李氏頓時拉下了臉,問道:“今天不是家宴嗎,你請外人做什麼!”
陸白淡淡道:“是我請陳館主來的,也好做個見證。”
“師父,你怎麼來了?”
周宇也起身問道。
陸子遠沉聲道:“陳館主,今晚的事,畢竟是我陸家的家事,你看……”
“呵呵。”
陳鐵山笑了笑,道:“陸兄,小宇,我就是過來蹭個飯,你們的家事,我不過問。就像陸白所說,只是做個見證,免得將來有人反悔。”
聽到這句話,陸子遠心中稍緩,笑道:“如此便好,陳館主,請上座。”
直到此刻,幾人才明白,那個空位是給陳鐵山留的。
陳鐵山入座,陳曉峰持劍站在他身後。
“人都到齊了,先吃飯吧。”
王氏道:“有什麼事,飯後再議。”
“都是自家人,就不招呼了,諸位自便。”
陸白說了一句,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吃的好不愜意。
陸子遠一家卻坐在那,沒動筷。
王氏吃了幾口,見陸子遠一家一口不吃,轉念一想,就猜到幾人心思,不禁冷笑道:“怎麼,是怕這飯菜中有毒嗎?”
“哼,這可說不準。”
李氏反唇相譏。
陸子遠道:“午飯吃的多了些,現在倒是不餓。”
陳鐵山見陸子遠一家不動筷,不敬酒,他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雖然是陸白請他過來,可他心中也不清楚陸白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畢竟是行走過江湖的人,他也不敢動眼前的飯菜。
晚宴的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古怪。
王氏吃的慢條斯理。
陸白在那邊大快朵頤。
作為客人的陸子遠一家、陳鐵山卻一動不動,就在桌前看著陸白狼吞虎嚥,吃的津津有味。
沒一會兒,桌上的飯菜,將近一半都進了陸白的肚子。
陸子遠一家看的飢腸轆轆。
李氏早就餓的受不了,不斷吞嚥口水。
“這飯菜若是有毒,陸白還能吃的這麼香?”
李氏有些按捺不住,伸手去摸桌上的筷子。
陸子遠一把將其拽住。
王守忠湊上前來,小聲說道:“夫人,興許他們提前服了解藥,不可不防。”
李氏肚子餓的咕咕叫,心中抱怨:“早知如此,提前在家裡吃過飯再來就好了!”
王氏沒什麼心情,吃的很少,早早就放下筷子了。
陸白卻仍沒有停止的意思,把擺在他們面前的幾盤魚肉,也拿了過去,完全無視旁人,風捲殘雲般吃了個乾淨。
陳鐵山倒是心中生疑:“這陸白好大的食量,就算是尋常練武之人,都沒他這般飯量。”
陳曉峰在後面饞的直舔嘴唇,心中暗罵:“真是個飯桶,就知道吃,等會倒要看你怎麼收場!”
眾人臉色難看,心中直罵娘。
不知過了多久,陸白美滋滋的飲下一口酒,才終於放下筷子。
看到這一幕,眾人如釋重負,輕舒一口氣。
總算熬過去了。
“陸白,吃飽喝足,該商量正事了!”
李氏迫不及待,從懷中拿出一張契約,壓抑心頭怒火,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是該有個交代了。”
陸白慢悠悠的說道:“不過,八間藥鋪的事,得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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