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陸白的懷疑。
福伯有沒有問題,值不值得信任,還得試探一下。
之前讓福伯去燒磚,也是在試探。
陸白沒有驚動福伯,繞到後院的後廚,找了些殘羹冷飯,和黑狗對付著吃了一頓。
勉強填飽肚子,陸白仍是感到有些手腳冰涼。
原身本就虛弱,古鏡吞噬邪祟,消耗血氣,對身體影響不小。
好在陸家是做草藥生意,有不少大補之物。
陸白循著記憶,找到自家藥房,捧起一罈老參泡的藥酒,猛灌一大口。
藥酒入口,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灼燒喉嚨,滑入腹中,很快就化作一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驅散寒意。
“來點?”
陸白倒出一碗,遞給旁邊的黑狗。
黑狗伸出舌頭舔了舔,立即辣的連連晃頭,眼淚汪汪,倒退兩步,不再嘗試。
這黑狗不但身上沒有一絲雜色,就連舌頭都是黑的。
陸白輕笑一聲,稍作調整,對著酒罈猛灌幾口。
半壇藥酒下肚,臉色恢復些許紅潤,已經有些醉意,腹中熱氣滾滾,身體的虛弱一掃而空。
陸白藉著酒勁,又紮起猛虎樁。
酒足飯飽之後,恢復不少元氣,這次站樁卻要比方才堅持時間長了不少。
等到實在堅持不住,陸白才起身歇息一下。
然後繼續站樁。
幾次之後,體內的酒氣藥力就被消耗殆盡。
陸白感受到體力有明顯的增進。
待藥效耗盡,陸白又喝上幾口藥酒,繼續修煉。
如此這般,不覺間,一夜過去,天色微亮。
那壇藥酒已經喝光了,藥力酒氣盡數煉化。
陸白修煉一夜猛虎樁,卻不覺疲憊,反而精神十足。
再度練了一趟五步拳,明顯感覺和幾個時辰前有所不同。
腳步紮實,拳腳力道十足,虎虎生風!
只一夜的修煉,便抵得過原身修煉數載。
按照這種速度修煉下去,配合藥酒等大補之物,可能數日就能達成根骨期一重!
其他人不好說,對上那叛離陸宅的那兩個護衛,應該問題不大。
陸白離開藥房,朝靈堂那邊看去。
一整晚,靈堂都沒什麼動靜,福伯在這守了一夜。
許是年歲大了,實在撐不住,此刻打起了盹。
陸白不聲不響,帶著黑狗悄悄離開了陸宅。
想要快速提升實力,除了修煉不能懈怠,還得有魂光的幫助。
趁著天色還沒完全亮,陸白打算在柳溪鎮轉一圈,看能不能遭遇什麼邪祟,直接收了,順便熟悉一下古鏡的運用。
有虛妄之眼,倒不擔心有邪祟能隱匿躲藏。
只可惜,一人一狗在鎮子上轉了一大圈,等到天色大亮,仍是一無所獲。
顯然邪祟鬼物的誕生,並不容易,可能有某種特殊規律。
鎮上行人漸多,不少引車賣漿的商販都已經支起了攤。
不遠處,一道青煙飄蕩,不少人群都朝那個方向聚集。
“聽說了嗎,昨天剛黑天,張家失火,張木匠被燒死了,留下劉氏帶著四個孩子,真是可憐。”
“你還不知道吧,一開始是張木匠被燒死,後半夜的時候,張家又失火了,劉氏和那四個孩子葬身火海,一個都沒活下來!”
“啊,這麼慘!”
“這是閻王索命啊!不知張家造了什麼孽,躲都躲不過,遭到這樣的滅門大禍。”
陸白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看來破解磚戴孝的方法,起作用了。
只不過,按照書中所言,燒了戴孝磚,只會對施法者反噬,不會牽連旁人。
也就是說,一開始張木匠被燒死,是遭到厭勝術的反噬。
張家其他人在後半夜被燒死,應該與厭勝術的反噬無關。
“多半是被滅口了。”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陸白暗暗心驚。
好狠的手段!
除了張木匠,其餘五口人,包括四個孩童,一個沒留。
福伯昨晚都在陸宅,未曾離開,此事與他無關。
那就剩下一種可能。
張木匠遭到反噬,自焚身亡,引起了幕後之人的注意。
陸白來到張木匠家附近,開啟虛妄之眼搜尋半天,沒發現邪祟蹤跡。
“不知桃符中的那道邪祟是如何形成的?”
“怨氣?戾氣?還是有什麼其他緣故?”
“桃木是至陽之木,向來用作驅鬼辟邪,怎會有邪祟藏身其中?”
陸白暗自琢磨一會,才轉身朝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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