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混亂!
馬車隊形崩潰。
護衛自顧不暇,被分割圍殺。
無數流民頂著護衛的刀槍。
往貨車上爬。
哭喊聲、慘叫聲、刀兵碰撞聲、血肉撕裂聲達到頂峰!
陳勝看著這一幕,眼神冰冷,心中快速決斷:
“沒救了!”
“只有衝出去才能活命!”
他快速看向敵陣。
馬背上的高度優勢讓他一覽全域性。
此刻。
陳勝的目光如鷹隼般。
快速掃過整個混亂的戰場。
很快。
他的目光一頓。
西南角!
那裡的流寇擠作一團,腳步虛浮,武器雜亂不堪。
隊伍更是鬆散稀薄。
顯然是臨時裹挾的饑民。
在幾個嘍囉驅趕下壯聲勢。
而那後面。
正是一大片濃密的荊棘灌木叢。
陳勝取下弓箭,對著身旁幾人低吼:
“跟上我!”
“衝西南角!”
“想活命的跟緊了,只此一次機會!”
與此同時。
他手中早已拉滿的硬弓連珠箭發!
咻!咻!咻!
箭如流光,速度極快,力量極大。
三道黑線閃電般飛過。
沒入遠處西南角三名正揮動令旗的老賊喉嚨。
強大的力量甚至將其中一人釘在身後的樹幹上
箭尾還在嗡嗡作響!
這精準狠辣的斬首行動,瞬間讓那片區域的流寇一陣驚惶騷動。
就是現在。
陳勝抓住這個機會。
“殺——!”
陳勝猛夾馬腹。
希律律!
座下馬兒如同離弦之箭,四蹄發力,撲向混亂的西南角。
陳勝一聲長嘯,提著長槍率先殺出,長槍在手,如毒龍出洞。
“跟我衝西南角!”
“不想死就跟上!”
咆哮聲炸響。
硬生生壓下部分混亂。
七八個趟子手策馬緊跟。
十餘名在混亂中聽到呼喊的護衛。
也本能地朝著此處靠攏。
他們跟隨在陳勝身後。
二十餘騎!
勉強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楔形。
衝擊萬軍!
……
陳勝衝在最前!
長槍抖動,寒星點點。
擋在前面的匪徒。
無論是手持利刃的老賊。
還是木然的饑民。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如同紙糊。
噗嗤!
一個老賊的胸口被槍尖穿透!
咔嚓!
斜撩的槍桿砸斷另一個撲來者手中的大刀,餘勢未衰直接將其頸骨掃斷!
呼!
腰刀出鞘!
帶起一道潑灑的血色扇面!
又斬斷兩根捅來的長矛!
人喊馬嘶,血肉橫飛!
陳勝所過之處。
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衚衕!
他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精準而高效地撕開所有阻礙。
在陣型上。
陳勝破開一道口子
其餘眾人順勢跟上。
將這道口子放大。
他們手中的刀鋒四處劈砍。
混著流寇的慘叫聲。
“跟上!別掉隊!”
陳勝大聲喝道。
楔形陣尖錐不斷推進。
又不斷被兩翼湧上的流寇消磨。
期間也有人陷入敵陣,瞬間被無數只腳踐踏淹沒,骨肉成泥。
痛苦嘶喊!
陳勝卻是心如鐵石。
他一頭扎進薄弱的一角。
接連斬殺阻礙,快速衝陣。
衝!
他都沒把眾人護至身前面。
他都帶頭衝鋒了,還能怎麼樣?
難道掉頭回去救援?
終於!
一行人浴血搏殺,衝出陣中。
荊棘灌木叢林就在眼前。
這裡的流寇更少,也更顯猶豫。
“破!”
陳勝一聲暴喝,槍桿橫掄。
硬生生掃開最後幾個試圖堵截的嘍囉。
雙腿猛地一夾馬腹!
“駕!”
馬兒著高高躍起!
堅韌的灌木被馬身和緊隨其後的幾騎狠狠撞開。
尖銳的倒刺劃破了馬腹的皮肉。
也劃傷了騎手的腿腳。
但沒有一人停下!
荊棘密佈的灌木叢。
成了唯一的生路。
當座下黃馬馱著陳勝一頭撞出那片荊棘叢林,他眼前豁然開朗。
身後。
喊殺聲被密集的植被隔斷。
陳勝仍舊不敢停歇。
一路亡命狂奔出二十餘里。
直到身後再無聲息。
陳勝才勒馬停在一座視野開闊的矮坡上。
此刻。
一同衝鋒的二十餘騎。
只餘下寥寥六人。
倖存的六個人,六匹馬,全都劇烈地喘息著。
人人帶傷。
血流浸透了襤褸的衣衫。
汙濁的臉上只有死裡逃生的茫然。
以及渾身脫力後的虛軟。
“活……活下來了……”
老黃的聲音無比沙啞。
他顫抖著手去摸腰間,想喝水。
卻發現水囊早已不知丟在哪裡。
七八個趟子手裡。
只有老黃活了下來。
其餘幾人都是商隊護衛。
這些護衛有組織的結陣。
成活率明顯大大增長。
作為箭頭的陳勝,也渾身浴血,胸口不斷起伏。
他的眼神透露著疲憊。
這一次的確驚險到了極點。
二十騎衝出萬軍包圍!
稱得上九死一生!
陳勝扭頭。
看向身後疲憊不堪的同伴。
再遠遠眺望那片柳樹林。
隱隱能看到的沖天火光。
陳勝平復呼吸,調轉馬頭。
他對著驚魂未定的五人抱了抱拳,動作乾脆利落:
“諸位,後會有期!”
話音未落。
人已策馬揚鞭,直奔燕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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