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韋尼奧揭發了策劃這一場大屠殺的暴動委員會,要求執政會議徹查3月10日的陰謀計劃,審查俱樂部的名冊,逮捕暴動委員會的成員。
他大聲疾呼:“我們從犯罪到赦免,又從赦免到犯罪,一再反覆。有很多公民甚至分辨不清什麼是搗亂的暴動,什麼是爭取自由的偉大起義,人們甚至認為匪徒的挑釁是示威,搶劫是維護公安的措施。
而且這種怪誕的自由學說已經發展起來,這種學說等於說:你們自由了,但是你們的思想必須和我們一樣,否則我們就要人民來懲罰你們;你們自由了,但是你們必須在我們崇拜的偶像前低頭,不然,我們就要人民來懲罰你們;你們自由了,但是你們必須和我們共同迫害那些我們所害怕的誠實和博學的人,不然,我們就要人民來懲罰你們!
公民們,恐怕革命要象薩圖恩一樣把自己的兒子一個個都吞食掉,最後導致專制暴政,和隨之而來的種種災難。”韋尼奧的這些預言曾在國民公會產生過某些影響,可是他提出的措施卻沒有取得任何結果。
雅各賓消停了一段時間後,旺達叛亂又給了他們機會。旺代的暴亂又使他們壯大膽子。旺代之戰是革命中不可免的事件。
這個地方背靠海洋和盧瓦爾河,公路很少,交通閉塞,只有零星的村落小寨,仍然保持舊封建狀態。新思想還沒有輸入當地,因為那裡的中產階級不多,有的地方沒有城鎮,有的地方城鎮很少。
農民階級的思想還是神甫們灌輸的那一套,他們還沒有把自己的利益和貴族階級的利益分開。這些純樸、強悍、迷信宗教而又忠於舊秩序的人,對於作為信仰的結果和出於與他們的地位無關的需要的革命,是毫無理解的。貴族和神甫們在這個地方有權有勢,他們根本沒有逃亡,那地方確實是擁護舊制度的黨派的棲身之所,既有舊制度的教義,也有舊制度的社會。法國各地與旺代的社會組織和信仰的差異如此懸殊,遲早將不免一戰。
而國民公會宣佈徵召30萬人的計劃,成了旺代暴亂的導火線。被徵者首先在聖弗洛朗襲擊了憲兵,有幾個首領在各地分別領導,其中有趕馬車的卡特利諾,海軍軍官夏雷特,獵場看守人斯托夫萊。他們用英國供應的武器和金錢,在很短期間就使暴動蔓延旺代全境。
有九百個市鎮響應警鐘的聲音發動了叛亂,貴族領袖邦尚、萊斯居爾、拉羅什雅克蘭、德爾貝、塔耳蒙等人結成一夥。被派往平亂的部隊和國民自衛軍都被打敗了。
馬爾塞將軍在聖樊尚敗於斯托夫萊;果維利埃將軍在波普雷奧敗於德爾貝和邦尚;基迪諾將軍在奧比埃敗於拉羅什雅各蘭;利果尼埃將軍在肖列受挫。
旺代軍佔領了夏蒂榮、佈列絮爾、維埃。成立了三個兵團,各有一萬至一萬二千人,根據旺代地區的情形分成三個軍區,第一軍區由邦尚指揮,據守盧瓦爾河兩岸,稱為“安茹軍”;第二軍區由德爾貝指揮,據守中部,稱為“大軍”;第三軍區由夏雷特指揮,稱為“沼澤軍”,據守下旺代。又設立了決定作戰方針的會議,選出卡特利諾為統帥。
國民公會聽到這種可怕的暴動訊息以後,對僧侶和逃亡貴族採取更嚴厲的措施。國民公會決定,凡聚眾作亂的僧侶和貴族,一律不受法律保護;並把曾經隸屬於特權階級的軍隊全部解除武裝。
原來的逃亡貴族永遠流放國外,不準返國,擅返者處死刑;沒收了他們的財產。住戶的門牌須寫明所有居住者的姓名,延期成立的革命法庭,這時開始執行鎮壓的任務了。
這時迪穆裡埃在內文德採取了冒險的作戰行動,但遭到失敗。出於對革命法庭的畏懼,他向奧軍派出了信使想要叛逃。
國民公會知道這個訊息後派了四名議員——卡睦、基內特、拉馬克、邦卡爾和陸軍部長貝農維爾去召喚他到國民公會來,如果他抗命,就在他的軍隊中把他逮捕起來。
迪穆裡埃率領他的參謀部人員接見了派來的專員,後者把大會的命令交給了他,他看過後還給他們,並說部隊的情況不容許他離開。他自動提出辭職,並答應一俟局勢安定,就回去請罪並說明自己的意圖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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