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鈺正在淘米做飯。
雖說她的親事已經算是定了下來,但這些時日裡倒也沒有太多心思想七想八,吳銘遭逢厄難正在養著身體,劉氏又腿腳不便,吳起早兩天就又去城裡找活了,照顧一家人的事情暫時就都落在她的身上,不過平日裡吳銘練功的時候,也基本都是她在照料。
正淘著米,吳鈺忽的察覺到了什麼,一抬頭,卻見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從屋裡走了出來,赫然正是吳銘,就見此時的吳銘,氣色比起之前明顯好了許多,不過面色仍有一絲蒼白,此時行走也是攙扶著牆壁,緩慢的從屋裡走出。
“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床上躺著,族長可是說你至少得休養一個月。”
吳鈺見狀頓時一驚,連忙放下手裡的米,就要過去攙扶吳銘。
然而等她走近過來,吳銘卻是擺了擺手,道:“沒事,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感覺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得下來走走,熟絡一下筋骨。”
說罷。
拒絕了吳鈺的攙扶,吳銘便沿著院落緩慢的踱著步。
吳鈺擔憂的站在旁邊,見吳銘步伐雖有些虛浮,但走的緩慢且沉穩,也並不怎麼踉蹌,看了一會兒總算是心底放心下來,於是又回去淘米做飯,但仍時不時關注著吳銘。
吳銘視線偶爾和吳鈺對上,只神態隨和的笑笑,便又繼續走動,吳鈺所不知道的是,在此刻的吳銘的視角中,他自己整個身體的構造都清晰的映照在他的腦海之中。
四肢骨骼,每一塊肌肉,乃至心臟的搏動,血液的流淌,都仿若透視般清晰可見。
“果然是大不相同了。”
吳銘在院裡反覆踱步走了幾圈後,心底也不由得感嘆。
自從經歷邪魔入體,黑帝伏魔,使得他神魂壯大之後,他的知覺可謂是大大增強,暫且不說這種無比清晰的自我內視,就算是對於外界,他的感知也敏銳了許多。
吳鈺淘米的動作,在他的感知中,那些米粒每一粒都清晰可見,甚至相隔兩三米,他都能看到那一粒粒米粒上的細微瑕疵和缺損。
“這算是感知入微?”
吳銘曾向族長吳曲請教過許多關於武道的事情,不過吳曲講述的大多隻是從凡俗到武夫的過程,至於凝練血氣,成為武夫之後的部分,則很少去講。
對於吳銘一些好奇的詢問,吳曲往往只會說沒有練成血氣,不必去想那麼多。
雖是如此,吳銘卻也大致知道,武夫凝練出血氣之後,只是壯大了本身,有了身體的基礎後,便需要磨礪拳腳技法,他不清楚吳曲的感知能否如他現在這般敏銳,但毫無疑問,有這樣敏銳的知覺,同樣的體魄之下,他必然會遠勝其他人許多。
不過,
在考慮這些之前,還是凝練血氣,踏入武道的第一個門檻最為重要。
“知覺大大提升,的確也使得我身體變化了許多,本以為至少要七八日才能下床行走,沒想到僅用短短五天就差不多了。”
感知著身體狀況,吳銘輕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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