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二老告別後,吳銘便收拾東西,重返慎刑司。
當他來到慎刑司時,眾多巡差們尚未到來,僅有寥寥幾人在衙司中等待,吳銘邁步走進衙司的裡間,就見周懷安正端坐在几案前,審閱桌上的幾份卷宗。
看到吳銘進來,周懷安便將手裡的卷宗遞給吳銘。
“這些是城外近來的一些情況,你先熟悉瞭解一下。”
吳銘伸手接過卷宗,在一旁盤膝坐下,也翻開查閱了起來,其中描述了城外現如今的大致狀況,以及近期發生的一些妖禍事件。
這方境域,以景鄴城為中心,方圓囊括數百里,除了本城之外,還有許多零散分佈的割據勢力,他們或是在城外建堡,或是聚居於一些有資源產出的特殊靈地,發展成一些有數百上千戶人家聚集的鄉或町。
這些遠城勢力,受到妖物的襲擊更為頻繁,但他們基本上都能自給自足,像黑煞宗、玄玉宗割據的區域,更是囊括有數十萬戶人家,堪稱一方小城。
景鄴城的東南西三個方向,皆與雍國的其他境域相鄰,唯有北面是無人佔領的荒域,荒域綿延無盡,不知有多麼遼闊,人跡罕至。
在景鄴城境域為禍的,基本上都是從荒域中跑出來的妖魔。
景鄴城雖是大城,但也守不住荒域方向的千里邊境,所以景鄴城的守備模式,是在城外北部區域,建立許多個據點,星羅棋佈,各自鎮守一片區域。
一旦某一塊區域,發現妖魔肆虐,則立刻抽調附近的兵力前去圍剿。
這種據點,越靠近景鄴城,就越密集,尤其是在景鄴城附近三十餘里的方位,更是有‘護城軍’駐紮,這支護城軍約有數萬人,其中大部分是徭役徵發的兵卒,是普通人,但其中也有大量的武者統軍,日夜巡邏。
但妖畢竟是妖,不似尋常野獸,他們擁有種種能力,有的力量強悍,能撕碎生鐵,也有的具備天賦妖術,能迷惑人心,以種種方式侵入到近城區域。
“近城,遠城,邊境,荒域……”
吳銘看著卷宗中的內容,露出沉吟之色。
以景鄴城為中心,往外三十餘里,這一片是‘近城’區域,有護城軍佈置防線,日夜巡邏,妖禍情況較少,並且這一片區域內,各種土地、山巒、河流基本都有主。
而由此往外,大約三百里境域,則屬於‘遠城’,都是無主之地,有著許多星羅棋佈的鎮妖司據點,同時也是景鄴城各大勢力出城獵妖歷練,蒐集資源的地方。
再往外,就屬於邊境。
雖仍舊未達真正的荒域,但也已經是雍國的邊緣區域,人跡罕至。
這一趟調派他們這一批人馬,前往城外協助鎮妖司駐防,便是負責三十餘里範圍內的‘近城’區域的協防,一旦發現有妖物潛入這片區域,襲擊村落,便由他們去負責追捕圍剿,將之儘快扼殺,控制住形勢。
“難怪鎮妖司要調派人手前去協防。”
吳銘仔細瀏覽卷宗上的記錄。
這卷宗是來自於鎮妖司那邊,依照其上的情報訊息,三十里外的遠城境域,近來妖物肆虐十分嚴重,外部的據點幾乎一直都處於作戰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有許多妖物越過了護城軍的防線,侵入到近城區域,而鎮妖司暫時抽調不出人手來剿滅近城區域滲透的妖物,自然只能由慎刑司調遣人馬頂上去。
剿滅近城區域滲透進來的妖物,危險性比駐守遠城區域的據點要小的多,即使慎刑司的人馬與妖物作戰的經驗不夠豐富,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這黑煞宗和玄玉宗,與景鄴城互為犄角,也承擔了一部分妖魔襲擊的壓力。”
吳銘又看向另一份鋪開的勢力分佈圖。
他一番研究推敲。
不知過了多久,慎刑司的人馬終於越聚越多,最後周懷安麾下的巡夜人悉數到齊,吳銘也終於跟隨周懷安走了出去,一同從慎刑司中出發,向著城外而去。
在周懷安的率領下,眾人出了城,一路遠行之後,來到了位於景鄴城北部三十餘里外的護城軍防線,護城軍的據點基本上密集分佈於這一條直線上,每日巡邏都是由武者率領數百兵卒,沿著兩點一線來回巡視,一旦發現妖魔痕跡,則立刻以‘哨箭’發信。
“周大人,別來無恙啊。”
據點中,一名護城軍千戶走了出來,他身穿盔甲,臉型方正,長著一圈濃密的絡腮鬍子,看上去十分粗獷,衝著周懷安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
“李千戶。”
周懷安也是笑著回應一句。
護城軍中的千戶,都是由三次凝血的高手擔任,地位品級與周懷安相當。
“這位是?”
李明剛與周懷安打過招呼後,又注意到跟在周懷安身邊的吳銘,也是穿著慎刑司七品品階的官袍,雖然十分年輕,但卻並無輕視,十分客氣的問道。
作為護城軍千戶,他一年之中回城次數寥寥,對城裡的事情瞭解不多,也只和周懷安有過一些交情,這一次也只知道是周懷安帶隊,來他這處據點暫時落腳。
“這位是我的副手吳銘,雖然年輕,但槍法技藝已達合一境。”
周懷安主動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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