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前。
吳銘與燕初雨不斷交手。
燕初雨連番猛攻,始終無法突破他的槍圈,而他找準時機反擊,也被燕初雨以靈活的身法退避躲開,一時間局面也是陷入了僵持。
又交手數十招後,吳銘長槍一揮一挑,再次挑開燕初雨的橫刀,道:“初雨姑娘,你我武藝看來在伯仲之間,若想強行分出勝負,只怕是要見血,我看咱們還是點到為止,就到此罷手,以平手算,如何?”
“行。”
燕初雨也同樣明白以她目前的手段,和吳銘是難分勝負,除非奔著生死搏殺而去,但她再怎麼武痴,也沒必要和吳銘莫名其妙的生死鬥一場。
而且吳銘的槍法手段,也的確得到了她的認可,令她頗為佩服,要知道吳銘的年紀可是比她還小著兩三歲,卻已經將槍法練到了這個水準,當真是厲害。
唰。
吳銘和燕初雨同時收手退後。
“你的槍不錯,我認可了,難怪連那位眼光挑剔的柳大人都能看中你……嗯,你初來營寨,對這不熟,你陪我打了一場,我就帶帶你,明兒個來跟我搭檔,你瞧怎樣?”
燕初雨收起橫刀,衝著吳銘抬了抬下巴,眼眸中帶著一絲欣賞之色。
吳銘聽罷燕初雨的話,略一思索,點頭道:
“行。”
對於邊境營寨的情況他雖是第一次來,但也十分了解,在這邊負責獵殺妖物的,基本都是三次凝血以上的武者們,而尋常弱一些的三次凝血武者,往往都是三人以上結伴同行,以應對麻煩情況,或者是將妖物解決後能夠帶的回來。
而諸如燕初雨這樣頂尖的三次凝血武者,則往往都是兩人同行居多,基本上實力再強也幾乎沒有單獨行動的,因為邊境情況複雜,總要有個人互相配合,或是搬運物資,或是傳遞訊息,一個人往往遇到什麼麻煩,很容易調不開身。
以吳銘的實力,他倒是有底氣單獨行動,不過誠如燕初雨所言,他的確對這裡不熟悉,而燕初雨作為鎮妖司司主燕雲天的獨女,算是個值得信任的人物,論及實力也還算不錯,第一次行動與她一起,也還算合適。
“好,那我就不打攪你了,你好好休憩,明天咱們就出發。”
燕初雨性情十分爽快,衝著吳銘說了一句後,便轉身飛快的走了。
吳銘目送燕初雨離去,然後又不經意的用餘光掃過一眼大寨,注意到至少有數十雙眼睛都在觀察著這邊,但他也不在意,轉身踏步便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
來到几案旁坐下,吳銘掂量手裡的玄鐵槍,露出思忖之色,腦海中開始不斷回憶起剛才與燕初雨的交鋒,他因為沒有動用入微層次的感知,全憑武道技法和修煉到第六招的驚雷槍法與其對抗,而今細細反思,則能發現對抗之中,還是有一些瑕疵。
“道法方面暫且不論,武道的確不能閉門造車,我這驚雷槍法,卡在第七招已有許久,而今經歷一場實戰,對第六招的體悟更深,這第七招似乎也能觸控到了。”
吳銘將整個對抗過程反覆推敲了一遍後,只覺得自己對於槍法技藝,剛柔合一之道,以及驚雷槍法的玄妙,都有了些許更深的體悟。
武道修行,的確是不磨礪,不成器,光憑自己修煉想要達到武道至境,幾乎是不可能,唯有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實戰,才能從中漸漸摸索到武藝的最高玄奧。
就這樣,
吳銘在反覆推敲了幾遍驚雷槍法後,覺得頗有進展,一直到了晚間,吃過飯食之後方才停下,然後在床榻上休憩,也沒有修煉雷法,只以臨字訣駐守本心。
這營寨的確和城內不同,整個營寨中到處都是熾烈如火般的血氣,吳銘的元神其實還不能做到在正午大白天出竅神遊,而在這營寨中也同樣受到些許限制,因為三次凝血的武者數量太多,甚至四次凝血在附近都不止一位,元神出竅極不舒服。
一夜無話。
次日,
清晨時分,吳銘從床榻上起身,來到營寨中的飯食處。
作為景鄴城的邊境營寨,駐紮這裡的都是高手大人物,伙食待遇自然也不同,妖肉和靈米都是免費提供,吳銘現在也是體面人,不至於大吃大喝,也是拿了一份飯食之後,找了個角落裡坐下,慢慢的享用。
陸陸續續有營寨中的武道高手進出,其中大部分吳銘都並不認識,都是鎮妖司的人,偶爾也有他認得的人,比如恰在此時走進來的一名布衣青年,樣貌和汪無鋒有幾分相似。
“汪無爭。”
吳銘緩慢享用著餐食,目光不經意的掠過一眼。
他和汪無爭其實還是第一次見面,或許汪無爭暗中早已關注他良久,但他的確是第一次見到汪無爭本人,不過吳銘神色如常,並未露出什麼異狀。
倒是汪無爭,在看到吳銘的時候,雖然保持著鎮定,但面色還是免不了有些許微妙的變化,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冷靜,衝著吳銘微微頷首,道:“同在慎刑司,我也是久仰吳大人之名了,今日終於得見。”
“我也久聞汪大人之名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