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到了,我就不自我介紹了,來,跟我打一架!”
燕初雨對吳銘一下子認出自己身份毫不意外,她衝著吳銘挑了挑雪白的下巴,鏘的一聲就拔出了自己的橫刀,鬥志昂揚的開口。
吳銘打量了燕初雨一眼,雖然對方是鎮妖司年輕一代的頂尖翹楚,背景更是在整個景鄴城境域都沒什麼人敢惹,年紀比他還要年長一歲多,但身形卻顯得頗有些嬌小,更是生著一張娃娃臉,若忽略那一身渾厚的血氣,看上去就像個十六七歲的稚嫩少女。
這麼一個小姑娘,興致勃勃的橫刀向他邀戰,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這不好吧?”
吳銘看著拔刀的燕初雨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你怕了?”
燕初雨拎著橫刀,衝著吳銘眨巴一下眼睛,道:“沒事,我可以讓著你一些,整個兩司年輕一代裡,能贏我的只有兩個人,你輸給我也不丟人的。”
見吳銘仍然不為所動,燕初雨頓時有些急了,嘟起嘴道:“你可是柳大人的親傳弟子,不能這麼畏首畏尾的吧?我只是想見識一下那位柳大人的親傳弟子有什麼手段而已,這樣你跟我打一場,往後在這邊我罩著你……”
說到這裡,
又覺得有點不對,吳銘是柳慕元的親傳,論起背景比她也不遑多讓。
“既然初雨姑娘如此盛情,那在下就奉陪一場吧,我們就切磋一二,點到為止。”
吳銘看著眼前這個身形嬌小,卻宛如武痴般的少女,一副急不可耐,卻又強忍著沒有拎著刀直接攻上來的樣子,心底不由得也是一樂,當下便失笑說道。
“好!”
“這才對嘛!”
“你是那位柳大人的親傳弟子,這一趟出山,怎也得打遍各路豪俠對。”
燕初雨聽到吳銘答應下來,頓時展露笑顏,拎著手中的橫刀,往後退了幾步,道:“快去拿你的兵器,我就在這等你,咱們就在這開始。”
吳銘心中失笑搖頭,轉身進了營帳,將自己的玄鐵槍拎了出來,道:
“請。”
“我是你前輩,讓你先攻。”
燕初雨鏘的一聲,將橫刀拔出,衝著吳銘揚了揚下巴。
吳銘微微搖頭,道:“不必,一同出手就是。”
“嗯……男人的好勝心,我懂,不過你不先攻,可就很難了喔。”
燕初雨露出一個‘我懂’的眼神,旋即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之前那副急躁、驕傲的樣子盡皆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無比銳利且認真的眼神,似從一個身形嬌小,面貌稚嫩的少女,陡然化身為剛從戰場上走出,氣勢凌厲的將領。
唰!
就在下一刻,她揮起手中橫刀,一記‘千山迭嶂’,向著吳銘迎頭斬下。
這一招刀法凌厲迅猛,橫刀斬落之時,仿若有千山倒影,明明持刀之人身形嬌小,但落刀而下時,卻給人一種沛然宏大的壓迫之感。
“好刀法。”
吳銘並不輕視燕初雨,或者說只單純較量武道手段的話,燕初雨對他而言,足可稱得上一位勁敵,僅這一招出手,展露的實力就絲毫不遜色於當初的沈煉。
當下他手中長槍一抖,向上一挑一縱,卻是一記亂星刺,長槍刺出時槍身抖動,雖只是一槍,卻好似化出數個槍頭,點點鋒芒如星,恰好與燕初雨揮斬而下,那猶如千山迭嶂的一片刀影碰撞在一起,爆發出一連串密集的金鐵交鳴聲,比之琵琶彈奏還要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燕初雨本來對吳銘還稍微有一絲絲的輕視,畢竟吳銘揚名也只是不久前的事情,跨入三次凝血,被柳慕元收為親傳弟子也沒多久,但只是這一招的交鋒,燕初雨便瞬間清楚,吳銘在招式和力量上都毫不遜色於她,絕對是年輕一代中少有的勁敵。
叮叮咚咚!
燕初雨一招未果,手中橫刀一個變幻,雙手握持,卻是又使出了一招‘水渦變’,招數從剛猛瞬間化為至柔,本來堅韌的橫刀刀鋒,彷彿一下子化作了綿軟的蠶絲綢緞,挑不斷理還亂,整個人繞著吳銘的長槍,一路滑斬下來,要藉此近身。
吳銘神色不變,左腳輕踏,右手微一用勁,同樣施展出了一記‘纏綿勁’,也是槍法中柔勁的手段,長槍抖動,以柔對柔,一個靈巧的碰撞後,將燕初雨直接彈飛出去。
“厲害厲害。”
燕初雨這一下剛勁和柔勁的兩招攻勢都沒佔到任何便宜,頓時也是暗道一聲厲害,當下眸光認真而嚴肅,腳下發勁,身影一下子變得飄忽不定,繞著吳銘奔行起來。
本來身形嬌小,在正面對抗中是有劣勢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在靈活性方面就更具優勢,此時燕初雨施展的身法,名為蜻蜓點水,幾乎是足不沾地一般,身影一頓一閃,就繞出一段,不與吳銘的長槍正面交鋒,而是不斷的繞行穿插,尋覓吳銘的破綻。
到了三次凝血,技藝合一這種層次,槍法的長兵器優勢便逐漸沒有那麼大了,武道越是往高深處修行,則各種技藝招數,都將趨近於同等。
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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