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面對燕初雨的身法攻勢,心中倒是波瀾不起,以他的入微感知,其實這種身法變幻、三虛一實的攻勢,對他來說並無太大作用,在他的感知中是清清楚楚,不過此時他有心要磨鍊自己的技藝,卻並不動用感知,只將手中的長槍抖的宛如一片光影簾幕,潑墨不進,將前後左右盡皆封鎖。
任憑燕初雨身法靈活,前後縱躍轉圜,卻也始終找尋不到破綻,無法突破槍圈。
……
這邊,
吳銘和燕初雨動起手來,兩位三次凝血的年輕天驕交鋒,動靜自然是不小,也是很快就驚動了營寨中的許多人,不少人都紛紛出了營帳,遙遙觀看兩人的交手。
某處營帳前,汪無爭赫然在此,他遙遙望向吳銘和燕初雨交手的方向,看著兩人陷入纏鬥,彼此之間難分上下,不由得眉頭一陣緊鎖。
“吳銘……”
“他竟成長的如此之快,實力已達到這種地步了。”
自己的預感是對的,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覺得吳銘身上似有種莫名的東西,若是不早點處理,以後極有可能成為大麻煩,眼下他的預感便完全應驗了。
由於吳銘被柳慕元收為弟子,連他父親都不得不暫時放下汪家的顏面,與吳銘尋求和解,而現在短短才不過幾個月,吳銘的實力就能與燕初雨斗的幾乎不分上下了!
燕初雨的實力,相較於他也在伯仲之間,也就是說如今的吳銘,就算相對於他而言,也已經成為了一位不易拿下的勁敵,這份成長速度委實驚人。
“沈煉那傢伙,當初就不該找他出手。”
汪無爭目光陰沉。
就是因為沈煉不知道出了什麼么蛾子,連人都失蹤了,才導致吳銘一直活到現在成了大麻煩,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顧忌太多,親自下手將吳銘解決也就是了。
那時候的吳銘縱然也有些本事,但遠遠不及現在,就算事後會引起柳慕元的不悅,影響也不會太大,最多就是受到些許懲戒而已。
另一邊。
某處矮坡上,寧不凡揹著一杆長槍,遙遙觀望營寨方向。
“好槍法。”
他的眼眸中閃過些許微光。
當初他偶然聽聞吳銘二十歲練就技藝合一,雖略感驚訝,但因吳銘僅止於二次凝血,便沒有過多關注,而今吳銘卻真的成長起來了,在他眼中已經是一塊合格的磨槍石。
寧不凡距離四次凝血已經相去不遠,他看著吳銘與燕初雨的交手,心中隱隱升起些許戰意,他覺得要是能與吳銘鬥上一場,以吳銘之槍,磨礪他手中之槍,戰而勝之,必然能使他在槍法上有著更深的體悟,不久之後或可一步跨入四次凝血,邁入更高的階梯。
……
大寨中央。
主帳內。
兩道人影相對而坐。
其中一人是慎刑司司主柳慕元,而另一人正是鎮妖司司主燕雲天!
兩人此時相對而坐,身前几案上擺放著茶盞,俱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側頭觀望,但遠處營寨中的動靜,卻都瞞不過兩人的感知。
“此子天賦的確不俗,修行短短時日,都能和初雨交手了,然則他凝血資質卻差了些,將來或許能踏入四次凝血,但想要邁過第五次凝血的門檻卻是極難,你向來眼界極高,連凌中寒那小子你都不曾看中,怎麼卻選了他做你的弟子?”
燕雲天端起茶盞,品了口茶,神態悠閒的說道。
“你既知曉我眼界極高,那我所選弟子,自然不會一般。”
柳慕元悠然開口。
“哦?”
燕雲天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旋即話題一轉,說道:“紫苑道友的那個弟子,手段的確不俗,黑煞、玄玉兩宗的弟子都在她手底吃了虧,我瞧是紫苑道友是想讓她踩著景鄴一域年輕一代,磨礪一顆無敵道心。”
“那怕是有些難度。”
柳慕元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語氣隨和的說道。
燕雲天似有所瞭然,不再談論小輩的事情,轉而說道:“荒域那邊動靜不小,靈化一直在蔓延,接下來的妖族的動作怕是會更為頻繁,不過靈化蔓延,也會誕生諸多資源奇珍,我估摸著事態再發展一些,景瑜、景瀾那幾城多半就要坐不住了,王都那邊說不定也會來人,到時候這景鄴城一域可就要熱鬧了。”
“若是荒域那邊,繼續如此發展,那也是遲早的事,靜觀其變就是。”
柳慕元淡淡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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