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義兵齊聚演武場,雖說人數不多也不少,這麼多人聚集起來,卻也顯得人山人海。
郡中府庫衣甲兵器不足,多數兵卒只穿了非常簡陋的皮甲,裡面的衣服也非常破爛,所用武器大多隻是木質長槍。
好在如今已經四月中旬,天氣慢慢轉暖,不會像前段時間一樣,凍死很多人。
陳旭望著演武場中亂哄哄的眾人,心中既有豪情,亦有失望。
心中有豪情,是因為成為三千人的統帥,這是陳旭以往想都未曾想過之事。
失望是因為,三千兵卒個個衣著不整,交頭接耳,挖鼻摳耳,絲毫沒有軍隊該有的紀律。
陳旭下令,以陳家村帶來的七十九名漢子為親兵,讓他們下去大聲呵斥亂哄哄的眾人,好叫眾人排好隊型。
一直過了兩個時辰,眾人排列的隊伍才初有形狀,此時居然已將近午時。
思量半晌,陳旭在心中暗暗想到:“如今時間緊迫,欲讓這些流民短期內形成戰鬥力,恐非易事。為今之計,只能殺雞儆猴!”
心中既然已經定計,陳旭左手拿住長劍,右手握住長槍,站在眾人前面大聲說道:“爾等知前後左右否?”
詢問這個問題,倒不是陳旭想學孫子一樣,斬姬練兵。
這些東西是操練兵卒的根本,若是眾人分不清前後左右,排列隊伍之時,難免困難異常。
“知道。”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眾人顯得有氣無力。
陳旭板著臉,吼道:“大聲說!”
“知道!”眾人被陳旭的吼聲震懾,下意識的大聲喊道。
聞得眾人回應,陳旭心中略寬,看來他的擔心有些多餘。
既然眾人知道前後左右,下午就可以訓練佇列了,當下繼續說道:“爾等以往可能是佃戶、農夫、商人、甚至還有落魄的豪強子弟。但是現在,請記住爾等唯一的身份,那就是士卒!”
“士卒者,當以保家衛國為己任,需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但有違抗軍令者,殺無赦!”
陳旭殺氣騰騰模樣,使得眾人心中發寒。
“日後汝等要謹記今日所站位置,不得有誤。”
“三千人分為三十隊,為首者暫時擔任隊率職位。下次集合之時,若本隊士卒有人站錯位置,爾等當助其改之,可有異議?”
站在隊伍最前面之人,聞言皆是大喜過望,齊聲應答:“我等並無異議!”
他們只是因為來得較早,站在最前面面,卻沒想到能混個一官半職。
雖說這個所謂的職位,只是不值一提的臨時工,對於這些漢子而言,也不自覺地感到驕傲。
“很好!午時已至,爾等先記住自己的位置,各隊隊率可以出隊熟悉一下自己隊中士卒。”
陳旭仍是聲若洪鐘,面無表情。
那些被任命為隊率的三十人,全都喜氣洋洋,跑到後面興致勃勃地觀看自己的手下。
又等了半個時辰,新奇感過去以後,三十個隊率也感到有些無聊,其他士卒更是東倒西歪,不成隊形。
陳旭並沒有責怪他們,只是再三宣佈軍令,待眾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才出聲說道:“我所頒佈的軍令,爾等可還有人不懂?若有不懂之處,儘管說來,我當一一答之。否則違反軍令,休怪軍法無情。”
眾人仍是有氣無力地回答,並無一人出言詢問。
陳旭並沒有勉強眾人,臉上反而露出殘酷的笑容。
他記得橋玄跟他講過‘慈不掌兵’,既然他自己三申五令,眾人若是再違反軍令,可就怪不得他了。
環視眾人一眼,陳旭繼續說道:“各隊隊率當約束本隊士卒,爾等對於自己職責可有疑問?”
“我等並無疑問!”隊率們升了官,精神面貌自然要比其他士卒好一些,回答起來聲音也很響亮。
“如此,爾等吃過午飯之後,聽到鼓聲大作,即刻前來集合。三通鼓後,若有不到者,殺無赦!”陳旭說完這句話以後,就下令解散。
這些士卒前身只是佃戶、農夫的形成流民,看著陳旭殺氣騰騰的樣子,心中還是非常懼怕的,絕大多數人都把陳旭頒佈的軍令暗暗記在心上。
不遠處,郡中官吏都在觀看,眼見招募來的義兵如此散漫,半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心中不由有些擔心,對於陳旭的能力也有所懷疑。
“諸君勿憂,文昭之才我深知之,及至午後,一切便見分曉。”橋宇對於陳旭非常有信心,當即對眾人說道。
午飯過後,渾厚的戰鼓聲響起,士卒們不敢懈怠,急匆匆地趕向演武場,三通鼓過後,演武場中雖說仍舊非常混亂,卻也並無人膽敢遲到。
陳旭站在臺上,冷眼觀看臺下亂哄哄的眾人。雖說有很多人站得東倒西歪,卻也都按著上午的位置站好,許多隊率也都吆喝著本隊士卒,忙著整理隊伍。
無論什麼時候,刺頭都不少見,有些人可能抱著僥倖心理,在下面搗亂;有些人可能是真的沒記住上午的位置,不知道站在哪裡好;還有些人則是純粹嫉妒隊率,故意不配合。
甚至還有一個被任命為隊率之人,跑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陳靜、陳虎帶著全副武裝的親兵,殺氣騰騰地看著臺下眾人,特別是那些故意搗蛋之人。
士卒門被臺上眾人的殺氣所懾,慢慢安靜下來,隊形也恢復到上午的樣子,但是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陳旭見眾人安靜下來,當即臉色一板,厲聲喝道:“親兵營何在?”
陳虎、陳靜帶著全副武裝的七十九名親衛,轟然應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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