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廳堂上,我這就去安排!”
老霍不會說他已經告訴了馬擴金使來了的事。
郭藥師踏步走出書房,就看到愛女郭霜站在門口,問道:“當真是天漢來的客人?”
郭霜跑了,又怕父親為難馬擴,就折返回來等在書房門口,見爹爹問話,說道:“是天漢皇帝派來的人,是什麼雲中侯、鴻臚寺卿馬擴,我在半道上遇到的。”
“什麼,你說他是誰?”郭藥師驚喜交加。
“馬擴啊,鴻臚寺卿,雲中侯。”
“馬擴,居然是他親自來了!”郭藥師心中大喜,隨即又怒喝:“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提前派人通知我?”
“我,我哪知道啊!”郭霜嘟著嘴道:“那馬擴太可惡了,一路上,我都被他氣傻了,就,就……忘了……”
說著,郭霜感到羞澀,也感覺的確是忘了爹爹的大事,覺得有些心虛。
知女莫若父,愛女露出這般從所未有的神情,郭藥師哪還會不知道,不驚反喜地大笑道:“哈哈,好,好,這馬擴可是青年俊傑,天漢皇帝的絕對心腹。”
對於馬擴,郭藥師早聞其名。
能成為天漢皇帝冊封的十六開國侯之一,可見前程遠大。
天漢皇帝親派馬擴到來,可見天漢皇帝對他郭藥師的重視。
這點,就絕非金國所能比。
想要關係牢,還得靠裙帶。
郭藥師心情大好地踏步走向廳堂,迫不及待地要見到這位天漢的青年俊傑。
頗有一種老丈人看女婿的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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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漢十六位開國侯,其中有兩對父子雙侯。
馬政和馬擴,霍安國和霍童。
馬政是南軍總督,霍安國是東軍總督。
馬擴是鴻臚寺卿,霍童是貪狼主將。
這兩對父子,可謂是惹人羨慕。
雲中侯府。
雲中侯夫人龐秋霞身懷六甲,眼看臨盆在即。
而馬擴卻被陛下派到了燕雲險地,龐秋霞雖理解,可心裡很是不安,也很思念,這也是人之常情。
小婉來看這個小姐妹了。
龐秋霞見小婉單獨前來,就問道:“小婉姐姐,你怎麼不把果兒帶來?”她實在是喜歡武果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娃娃。
龐秋霞和小婉甚至都私下商議過,要是這胎是女娃,兩家就結下娃娃親。
“果兒被他爹帶去軍營了!”
龐秋霞聞言驚道:“果兒才多大,武二哥這般做,你這當孃的不心疼?”
小婉苦笑道:“我怎麼會不心疼了,可二哥堅決要這麼做,還說不從小培養,將來怎麼為陛下效忠,怎麼為天漢開疆拓土,這我能說什麼?”
龐秋霞搖頭道:“果兒也太小了,武二哥這般做終究不妥,你給貴妃娘娘說說,只有陛下發話才能打消武二哥的做法。”
以龐秋霞對武松的瞭解,也的確只有顧誠親自說話了,武松才會聽。
“好,之後我就去見貴妃……”說到這裡,小婉又有些頭疼。
龐秋霞會意,對此也感到頭疼。
當初小婉進京養胎生娃是跟扈三娘一起的,龐秋霞也是和扈三娘瓊英一道練娘子軍的,二女跟扈三孃的感情很好。
可偏偏扈三娘敵視皇后。
這就讓人很頭疼了。
宮鬥往往是最為殘酷的,誰也不想牽扯其中。
就在二女相對無言時,皇后趙福金來了,代表皇室後宮來看望龐秋霞。
“參見皇后娘娘!”
“小婉姐姐,秋霞姐姐不必多禮!”
趙福金雍容華貴落落大方,一點都不擺架子,甚至以妹妹自稱。
“娘娘,這如何敢當,於禮不合!”小婉和龐秋霞表示不敢跟皇后娘娘稱姐道妹。
皇后這麼明顯的招攬,二女也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
趙福金對此嫣然一笑,道:“二位姐姐,我趙福金的胸襟,不會比陛下小。”
趙福金的言外之意,是她完全容得下扈三娘,絕不會出現讓臣子為難的宮鬥站隊。
聽到皇后娘娘這麼說,看著她的表情不似作偽,想到她的為人處世,心中稍安。
三女嘰嘰喳喳地聊起家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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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商隊進入東京。
商隊的旗號是“易尚”,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這是直屬於內廷的生意。
若是在前宋,掛著內廷招牌旗號,在哪都是橫行無忌。
要不是知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般低調的商隊會是皇家商隊。
兩輛不起眼的馬車不經意地脫離商隊,一路來到一座宅院。
不久,一輛新的馬車駛出這個宅院的後院,一路來到宮城門口,下來了兩人。
其中一人就是尚易,另一人是一個五十開外養尊處優的人。
尚易上前申請陛見,沒過多久,兩人就獲准陛見。
顧誠在上書房接見了二人。
二人進了上書房,朝著顧誠三跪九拜三跪九叩。
“臣尚易拜見吾皇,吾皇萬歲!”
“罪人範三鬥拜見陛下!”
“免禮!”
“謝陛下!”
顧誠看向範三鬥這個早在河東時就如雷貫耳的遼國大同豪商,也清楚這個豪商的來意。
範三鬥又拜倒泣道:“罪人世代漢人期盼歸漢,終盼到天漢聖人臨世,大同百姓苦遼久矣,日夜焚香祈禱天漢聖軍降臨……”
範三鬥這是要以大同府來當作晉升之路!
能兵不血刃地奪取大同,進而得到燕雲十六州的西部數州,這是顧誠樂見其成的,當即寬慰範三鬥。
只要範三鬥能當好這個帶路黨,前程富貴不在話下。
得到天漢陛下的金口玉言,這是範三鬥親自跑到東京的主要目的。
範三鬥欣喜的同時,也沒忘了其餘人的囑託,畢竟這件大事不是他一個人能辦到的,奏道:“啟奏陛下,耶律三虎將軍、朔州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