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沉默，神色格外古怪。
看著大開大合，如碎屍狂人一般，將那小孩兒厲鬼給撕成粉碎，塞進嘴裡吞食的方陽。
只覺毛骨悚然。
這種人，再怎麼說都無法和正常人掛鉤吧？
說他是鬼，喜歡吃人都肯定有人相信。
秦川同樣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也被方陽這強大的氣血給震驚了。
但很快，他便彷彿想到了什麼，神色嚴肅道：“今天這裡的事，誰也別傳出去。”
“否則，我定然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相信我，秦家肯定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眾人慌忙應諾。
刺啦！刺啦！
沒過多長時間，小孩兒厲鬼便被撕得瘦了一圈兒，血乎拉拉的，哀嚎不斷。
身上不斷滴著黑色墨汁一般的鮮血。
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此刻，它已經沒有了任何報仇的心思，身上眼睛同時睜開，驚駭欲絕。
看向方陽的目光，跟看惡魔一般。
不！
這傢伙本來就是惡魔！
而且還是最為歹毒的惡魔！
他吃鬼！
撕成粉碎，咀嚼的那種。
“唳！”
漫天暴雪下。
小孩兒厲鬼慘叫一聲，不斷掙扎著，想要逃脫，但那條觸手卻一直被方陽揪著。
從而自己也被控制。
就這麼落在方陽的手心，動彈不得。
一個猶豫。
身上的一雙眼睛被挖掉。
就這麼被方陽一口吞進去。
當場爆漿！
見狀，它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崩！
伴隨著一陣爆炸，黑色鮮血飆射。
它直接來了個斷尾求生。
主動把這條觸手斷掉，送給方陽吞食，然後，化作一道流光，便向庭院外衝去。
速度極快，方陽根本來不及阻攔。
然而，眼看著它就要成功躍出庭院之際。
嘩啦啦！
將整個庭院都給覆蓋了的黑色藤蔓，一頓猛長。
藤蔓上滿是倒刺。
形成天羅地網。
隨著小孩厲鬼接近，藤蔓猛得一甩，在空中發出一陣音爆之音。
直接將小孩兒厲鬼給抽了下去，
狠狠砸在地面，又落到了方陽的手中。
迎上了方陽那迫不及待想吃鬼的眼睛。
“你好呀，又見面了。”
方陽殘暴一笑，身上的氣血，玉勁全面爆發，牢牢將小孩兒厲鬼給攥到手裡。
一頓猛扯。
伴隨著鬼哭狼嚎的聲音。
小孩兒厲鬼很快被撕成了粉碎，全部被方陽吞入口中。
連渣都不剩。
然而，片刻之後……
嗡嗡嗡！
空氣微微震顫。
院裡的枯井，再度傳來一陣陰氣。
陰氣幾乎能吹入人的骨髓，冰冷刺骨，但和之前相比，還是弱了許多。
慢慢地，幾根觸手爬了出來，又是那小孩兒厲鬼，它本來想趁方陽不備，快速逃離，結果迎面便撞上了方陽。
隨後，粗壯的手臂，直接捏住了它的脖子，刺啦刺啦，又將它給塞到了嘴裡吞食。
接連兩三次之後。
厲鬼雖然還能成型，但本身的陰氣已經弱了很多，甚至連陰魂都快比不上了。
方陽滿臉嫌棄，懶得守在復活點，繼續等重新整理，一下跳入枯井內。
片刻後，託著一個蹴鞠，跟猿猴一般跳了上來。
蹴鞠，是用藤條編制的，就是很普通的小孩兒玩物，並不是所謂的人頭。
方陽將它抱上來時，上面還有小孩兒厲鬼的投影，顫顫兢兢，如履薄冰，甚至帶著哀求的目光望向方陽。
“果然，這東西就是命燈啊。”
方陽饒有興趣地看著命燈，跟鬼廝殺了兩三次，他對厲鬼的命燈已經有了大概的瞭解。
一般來說，命燈距離鬼都不遠。
而且往往是對方最重要的東西。
這小孩兒厲鬼一直在找人索要蹴鞠，證明它的命燈很有可能就是蹴鞠。
而且，它一直潛藏在枯井內，哪怕之前在屋裡被術士打傷，也沒急著逃，而是下意識鑽到了枯井裡。
證明它的命燈就在枯井內。
兩個猜想聯合起來。
命燈的位置就不難猜了。
“嗚嗚……”
一縷縷的陰風颳來。
蹴鞠上的鬼臉，哭兮兮地望向方陽，似在求饒。
方陽面無表情。
嘭得一聲。
直接將蹴鞠捏成了粉碎。
“啊！”
伴隨著淒厲惡毒的慘叫聲。
一縷黑煙從蹴鞠中飄了出來，消失無蹤。
然後，剎那之間。
庭院內那陰冷的氣息，消散了許多。
“奇怪，怎麼沒有雕像啊？”
方陽握著蹴鞠碎片，翻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雕像的痕跡。
而明明他上次殺死那女鬼，以及剛才殺死那術士的師妹時，都獲得了雕像。
“難道是這厲鬼等級不夠，還沒有形成雕像不成？”
方陽思索了片刻，覺得頗有道理，不由對這小孩兒厲鬼越發不滿。
廢物！真是廢物！
除了肉質不錯之外！
其他一無是處。
就你也配做鬼？
他皺起眉頭，悶悶不樂。
結果察覺到一道殺氣騰騰的目光，正緊盯著他，是如此的冰冷，森然。
他抬起頭，那道目光瞬間消失，迎面撞上了正笑著看向他的術士。
只不過那笑容看起來很是勉強。
不過，這本來也是正常的。
術士費了那麼大的勁兒，進了秦府，一來是想獵殺厲鬼增強己身，二來就是為了屠殺整個秦府，以血氣滋養體內鬼怪。
結果現在，師妹死了，厲鬼被方陽吞了個渣都不剩。之前殺氣沸騰，野心勃勃，想要利用體內的厲鬼，屠殺秦府的人。
卻又忌憚於方陽和中年道士的實力，更何況還有外圍包圍此處的那些百戰老卒。
他也只能放棄。
目的，全沒達到。
能賠的都賠進去了。
哪怕他再怎麼綠茶，再怎麼能偽裝，此刻終究是壓制不住那澎湃的內心。
他沒有當場發作。
都屬於涵養良好。
“張公子是吧？您不愧是術士，果然降妖除魔是專業的，任何鬼怪都不是您的對手。多謝您剛才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就危險了。”
方陽彬彬有禮地上前道謝。
術士張良玉嘴角抽了抽。
危險？
你說的危險是吃得太急，被噎到嗎？
不過此刻，他終究是沒有翻臉，而是勉強笑道。
“方公子說笑了，剛才明明是你神功蓋世，把那厲鬼給殺了，我哪幫到什麼忙了？”
“怎麼沒幫到？要不是您剛才施展神通，把整個院子都給圍了，說不定那厲鬼已經逃了。我當然要感謝您。”
方陽情真意切。
嘎嘣！嘎嘣！
張良玉滿口牙齒幾乎咬成粉碎。
心都在顫抖。
他，何時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機關算盡終成空。
不僅沒有抓到厲鬼，反倒幫了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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