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才對身旁的那些僕人大喊道。
“聲音放輕點兒，不要打擾了降魔菩薩的清靜。你們幾個也都算有福氣的。竟然有幸見到降魔菩薩。”
“這尊菩薩可是老爺特意從紅葉寺請來的，有高僧開過光，價值千金，最是靈驗。以後有你們跟別人吹的。”
管家仰起頭，一副驕傲的樣子。
眾僕人一聽紅葉寺這三個字。
目光越發明亮，越發崇敬。
連動作都輕微了許多。
方陽在旁邊頓了一會兒，看了眼那煙霧繚繞，被黃色布簾籠罩著的轎子。
審視片刻，很快離去。
來到這方世界也一個多月了。
他已經數次聽聞紅葉寺這個名字。
聽聞紅葉寺是十年前修建的，名聲不顯，香火也不旺。
但最近一段時間，詭異頻出，紅葉寺大名卻是逐漸響亮起來。
聽說這紅葉寺的保護符，都是開過光的。
窮苦民眾過去，甚至不收錢。
而這個寺廟供奉的就是降魔菩薩。
有錢人可以透過捐贈寺廟錢財，換來降魔菩薩的復刻神像庇佑。
而且據說，這紅葉寺，無論是保護符，還是神像，都格外靈驗。
皆能驅邪懾鬼，供奉著降魔菩薩牌位的百姓家中，很少再有詭異的事發生。
這件事越傳越開……
到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去紅葉寺磕頭上香了，甚至連小丫鬟都有些心動。
方陽之前對這紅葉寺倒沒有多在意，只是把它當成了普通的寺廟，又或者真有掃地僧一般的高手存在。
但見過術士的手段之後。
他感覺這方世界越來越詭秘，撲朔迷離。
術士撒的黃符，都是鬼怪血手。
身體裡供奉厲鬼，哪怕自家的祖先都是邪神化身，和他之前瞭解到的降妖除魔的道士，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這讓他對和尚，道士，術士，都有了天然的抗拒，內心總隱隱有些不安。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之前誅殺厲鬼，都從厲鬼身上獲得了神像。
那些神像和厲鬼幾乎一模一樣。
顯然是厲鬼在身體裡形成的。
之前方陽一直覺得，這神像可能就是類似內丹一樣的存在，屬於厲鬼的一個境界，就猶如陰魂凝成命燈一般。
但現在，他內心隱隱有了個猜測。
雖然這個猜測荒謬不堪。
但卻讓他覺得很接近真相。
這個世界的神，是不是就是厲鬼變成的？
厲鬼透過在體內凝結神像。
厲鬼越來越強，神像越來越強。
甚至堂而皇之地享受著凡人的香火祭祀。
這樣屠戮過無數百姓，透過煉化魂魄，吸食精血成就神位的厲鬼。
真會大公無私地庇佑百姓，福佑一方？
還是說……
它們在吞食香火的同時，也會吞噬著信徒？
就猶如那拜香教，猶如尊者一樣？
到底，這只是一個意外。
只是一個偶然。
還是說，所有的神明皆是如此。
都是披了一層光鮮亮麗外套的厲鬼。
坐在神位上，圈養教徒？
然後……
肆意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