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菱芊咬著下唇看向他。世人只知睿王才高八斗，文韜武略，是個治國的人材，卻不知軒王也不輸他，只是一切為了熒兒而已。仍記得兒時，他跟在熒兒身後，呵護備至，忽略了學業，常常因此而被責罰。但是，他卻從不在乎，只要這可以換得她一笑，便知足了。可如今就算熒兒不在，而他也貴為軒王，再也不是當年那做事莽撞的少年，可那一顆真摯的心，卻從未改變。
如果當年，是她被送進宮，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鳳菱芊苦笑著搖了搖頭。當真是痴心妄想呢！她這身子哪裡是享福的命！思及至此，她胸口一陣憋悶，咳了起來。
“小姐！”秋月忙丟下傘上前輕輕拍著鳳菱芊的後背，眼底一陣心疼。
端木凌澈一怔，眼底閃過一絲別樣的色彩，聲音略微顫抖，“你…你是塵兒？”
鳳菱芊紅著臉抬頭看他，內心湧起一陣欣喜。“王爺，記得了？”
端木凌澈點頭。他怎麼會不記得那個才華橫溢的女子。那時是熒兒十歲生辰，他奉命接熒兒入宮。也正是那日，他聽見了那曲悲涼的歌，那曲讓他心底徹底掀起雲湧的歌。只那一眼的遲疑，造就了她相思的一生。
“原來，你竟是鳳家二小姐。”
“王爺失望了？”鳳菱芊苦笑。“我們本就不該再見。”那年的那日，是她人生的轉折，她遇到了他，從此傾心於他。
端木凌澈搖頭，“不，我沒有失望，我很開心。”當日一別，他放不下她，只想將她收進府中，好好疼惜。幾日後派人去尋她，卻聽說她得急病死了。從此，他的心中有了對她的愧疚。
鳳菱芊一頓。可是一切已經晚了，她雖再次見他，卻不能愛他。只因他心中所愛，是她的三妹。
很多事，若是當時錯過，那便再也不能。
“王爺。”她似下定了決心，微點腳，身體前傾，貼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只覺他渾身一怔，然後臉上笑開。
鳳菱芊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下，倒在了端木凌澈的懷中。“澈…”
端木凌澈胡亂地抱著她，手足無措。卻在擁住她時，皺眉，她怎麼這樣輕！“塵兒，塵兒，別怕。”
她笑，她真的喜歡他這樣叫她。耳邊似乎又響起那熟悉的曲調，她唇角輕揚，唱道。
“紅塵多可笑
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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