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者也可能不是。”
他知道燕玄安不傻,只是很多時候這個傢伙都會對事情報以善意的看法,對人對事都一樣,所以哪怕燕玄安知道他是流雲王室的人,也對他深信不疑。
這傢伙就像篤定他不會背叛他們一樣。
“流戩,我要滅了流雲國,你難道不恨我嗎?”燕玄安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流戩臉上淡然的笑容不變,“這話你該去問即墨非月,即墨非月也是流雲王室中人,他都不恨,我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為何要恨?我的命是沈大人救下來的,大人命令我保護殿下的暗衛,我哪怕是死,也會辦到。”
很多時候,流戩都不像是沈之雲的侍從,更像是忠心的死士,他似乎生來就被培養了一種忠心且是死忠的本領,一旦認定一個人,就會一輩子跟隨他。
“可我沒把你當下屬,你是我的兄弟,出生入死的朋友,沈之雲也一樣。”
燕玄安很認真地看著流戩說。
他以前是個渾身長滿刺的刺蝟,誰來了都會被他草木皆兵地弄得渾身是傷,那是他的自我保護機制,後來認識了杜明月和沈之雲,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會主動接近人,會和別人聊天,不吝嗇於表達。
無論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他寧願先付出先開口,也不願意再像從前一般,傷害那些心疼他愛護他的人,不錯過這些好朋友。
愛情已經無望,在燕玄安心裡,友情大過親情,哪怕知道沈之雲是自己的親哥哥,但燕玄安更傾向於把沈之雲當做自己的好朋友。
親人,在皇室中並不是什麼好關係。
父子相殺,兄弟相殘,就像謝淵燁和沈之庭,謝淵燁寧願和沈之雲合作,都不願意讓沈之雲這個親兒子回到雪國繼承王位,就像蕭去琢和他和沈之雲,明明是同一個父親,都是有相同血脈的兄弟,偏偏不死不休地爭鬥。
“殿下,我們該啟程了,沙漠裡天氣變化無常,一會兒再起風沙,咱們恐怕不好上路。”流戩明顯迴避了這個話題,在他看來,效忠沈之雲就是他的使命,他們算不上朋友。
“流戩,我不管你是誰,但是對於流雲國,我只有一件事情不能答應你,其他的,不管你什麼時候記起你是誰,是什麼身份,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滿足。”
燕玄安大聲衝他喊道。
他能做到的讓步就是這裡了,他唯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殺了即墨非夜。
這件事情,流戩心照不宣。
他知道,燕玄安對於即墨非夜的恨有多大。
“怎麼樣?”見他沒有回答,燕玄安不懈餘力地追問,就是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流戩卻不懂他的執著,語氣依舊淡漠,“殿下,我同藍骨頭不一樣,藍骨頭是大人外聘的能人異士,我卻是大人的侍從,恕我不能和殿下稱兄道弟,大人將我放在殿下身邊,殿下的話就是命令,殿下想怎麼做,都不用問我的意見,我只會盡我所能幫助殿下達成所願。”
“你怎麼就這樣死板呢?”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明明已經猜到自己可能是流雲王室的人,偏偏這個悶葫蘆一點都沒有其他想法,一心只聽從沈之雲交給自己的職責,那就是盡全力輔佐燕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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