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安不禁氣悶。
他只是不想讓流戩在回憶起自己身份時後悔,流戩卻毫不領情。
“你難道沒察覺出來,十二影衛和即墨非月已經提防你了?”燕玄安乾脆就把這事也說了出來,他早就察覺到十二影衛和即墨非月對待流戩的態度和最開始和流戩相見時不一樣了。
流戩卻並沒有異樣的表情,只是就事論事的平淡,“他們提防我沒有關心,我的職責就是助殿下了結心願,殿下相信我便是。”
他說罷朝燕玄安拱手作揖,“多謝殿下一路相護,免了流戩受流言紛擾和他們的刁難。”
燕玄安感覺自己就像是對牛彈琴,明明已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偏偏流戩就跟不開竅的木頭一般,比他當時還要頑固,頓時大怒,拂袖離去。
看著燕玄安生氣離開的背影,流戩立刻跟了上去。
他清秀的眉頭皺起,其實他不願意知道自己是誰,忘記身份就能忘掉很多事情,他更想做一個只聽命令,沒有命令便獨自研究機關和各國地勢以及歷史的閒人,而不是身負家國大恨,重擔責任而整日憂愁悶悶不樂的王室中人。
雖然他現在也很悶,但至少現在的他是自由的,身上並沒有枷鎖,他想做什麼,沈之雲都會讓他去做,並不會限制他。
其實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裡已經隱隱把沈之雲他們這幫傢伙歸結於自己的朋友範圍之內,他從未交過朋友。
流戩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自己的身份過往。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會和現在的生活徹底告別。
“兄弟……”
看著燕玄安憤怒離開已經走遠的身影,流戩沒有快步跟上,只是喃喃低語,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玄安,你到底沒有你的哥哥沈之雲厲害。
沈之雲信我,不是因為我足夠可信,而是信我不能想起從前。
此時,天辰國帝都。
沈之雲和杜明月帶兵兵臨帝都城門之下,雪國卻傳來噩耗,他們兩人只帶了三萬騎兵,上官青蕪和聞惜樂隨後帶兵跟上,可現在卻遲遲未到,竟然是謝淵燁出手阻攔了他們兩人。
上官青蕪和聞惜樂訊息全無。
沈之雲將軍報狠狠摔在地上,杜明月第一次見他如此怒形於色,杜明月立馬上前兩步撿起地上的軍報,大致瀏覽一遍之後,同樣生氣。
“謝淵燁出爾反爾,難道就不怕我們直接掉反過來,先將他雪國滅了嗎?”
沈之雲俊朗的眉頭緊鎖,“軍報的行事作風不像謝淵燁,上官青蕪是謝淵燁的女兒,謝淵燁絕對不會狠心將上官青蕪囚禁,而且我們合作只會對他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