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姚思芳唇邊露出燦爛的笑容，“具體時間地點我回來會發給你。”
蘇英傑看兩人說完話了，這才一打方向盤，繞開徐朗拐上了公路。
“那是你同事？”他將音樂聲音調到最低，好像很隨意似的問道。
“是啊。”姚思芳漫不經心地回答，拿出化妝鏡修整眼線。
“我說你們公司怎麼現在什麼都收啊？”蘇英傑往右轉，一邊看著後視鏡一邊道，“就剛才那樣的，你跟我說是樓下賣炸雞的我都信。”
姚思芳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嗔怪似的打了下他的手，“我說你也別那麼損啊。”頓了頓又道，“不過那徐朗是挺不像樣的，當初招他進來我也反對來著。”
“對吧？你們那說白了就是門檻太低了。”蘇英傑馬上藉機勸道，“要不我介紹你去我朋友公司做事吧？他新開了一個律所，正在招人，平時也不忙，你只管給他影印一下資料，整理客戶資訊就行。”
“我去律所幹什麼啊？”姚思芳笑著斜了蘇英傑一眼，將新買的迪奧唇彩拿出來，細細塗抹上，對著鏡子左右照照，確認完美了才收起東西，坐正身體道，“好啦，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但這份工作我做得挺開心的呀，而且收入也高。真像你說的，我去律所給人家當行政文秘，他每月能給我開多少錢呢？”
蘇英傑低低地吐了口氣，臉色也沉了些，“你明知道我不介意你賺多少的？OK，如果你真介意的話，我可以跟他說，讓他按照你現在薪水來付，行嗎？”
“別，幹著那麼輕鬆的活還拿著高薪，我可受之有愧的。”姚思芳想也不想地拒絕。
蘇英傑沉默下來。
車子又行進了一段路，姚思芳嘆了口氣過來哄他，“英傑？蘇大老闆？阿娜答——”她故意嬌嗔著手捧下巴。
蘇英傑側頭看了看她，終於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姚思芳也跟著笑開，她輕輕將頭靠過去，手指在蘇英傑胸口畫著圈，“行啦，別生氣了，我明白你都是為我好，為我打算。但是我會對我的職業規劃負責，這點絕不會影響我作為你女朋友該盡的責任，你看，你以前嫌我老加班不能跟你約會，我不是也改了嗎？”
“可你現在依然很忙啊。”蘇英傑嚴肅道。
姚思芳抬起一手，“好了，我們先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行嗎？”她從旁邊拿過紙袋，儘量做出笑得開心的樣子，“這是我特地託朋友從美國帶回來的包包，專門給阿姨準備的生日禮物。怎麼樣？你覺得你媽媽會喜歡這個顏色嗎？”
蘇英傑的目光在姚思芳拿出的包上打了個轉，黑色純皮，簡單不會出錯的款式，可惜——他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也明白有些東西由出身決定，不能怪她。
姚思芳事業順遂，平日在公司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今天對蘇英傑一再做小伏低，可以說耐心也用得差不多了。這會兒見蘇英傑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一臉不快的樣子，終於也心煩了。
她幾下收起包，將紙袋放到車後，坐正身體說：“靠邊讓我停車吧。”
“什麼？”蘇英傑微微踩了下剎車，身體往前一傾，莫名其妙道，“你要去哪？”
姚思芳一板一眼看著前方道，“我忽然想起來明天有個重要客戶的CASE，晚上可能需要跟他一起吃飯，談一下，抱歉不能陪你了。”
“姚思芳。”蘇英傑也生氣了，“我今天是特意來接你的，你要中途走？”
“所以我跟你道歉。”姚思芳的表情沒有絲毫迴轉餘地。
蘇英傑沉下臉，盯視身邊的女人兩秒鐘後，不再說話，一打方向靠邊停車。
姚思芳拎起自己的小提包，推門正要下車，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你非要這麼擰嗎？一定得跟我對著幹？”
姚思芳握住門的手一緊，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掛著故作無事的笑，“路上小心，阿姨生日宴的時候提前接我，我去做造型。”然後，直接關上了門，退後兩步站到了路邊。
蘇英傑這次沒再停留，一加油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