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基礎差些，好多基礎知識得再過一遍，這倒是沒有什麼，但是這孩子就像是得了多動症一樣，從來不知道安分兩個字怎麼寫。
偏偏還罵不得，打不得。
當然，如果他踏實學習，說不定就不需要自己上門輔導了，楊子珊不無自嘲地想到。
“是你笨，還是我笨？一道題講了十遍，我還是沒聽懂。”鄭浩不耐煩地扔了筆，緊皺著眉頭，一臉不屑地盯著楊子珊。
被一個孩子毫不留情地奚落，楊子珊的呼吸沉了沉，安靜片刻後，卻也只能和氣的聲音問道，“好，不著急，我再講一遍可以嗎？”
鄭浩想要拒絕，但一想到老爸的吩咐，撇撇嘴，懶洋洋拖長聲音的說道，“嗯，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楊子珊只好又耐下心來，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掰開了，揉碎了給鄭浩一點點講解。每一步，都讓鄭浩確定點頭，這才接下來講吓面的題目。
兩人正一個講一個算，突然聽到了關門聲。鄭浩先是一愣，然後一臉的生無可戀，哀聲道，“天啊，好日子到頭了，我家大魔王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鄭江河晚上喝了些紅酒，後勁有點大，現在有點上頭，再加上今天可能身體有些不舒服，頭暈暈乎乎的，胸口也有些悶。
好不容易在玄關換了鞋，酒勁兒突然上湧，趿著拖鞋，捂著嘴，匆忙地衝向洗手間。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了洗手間傳來了沖水聲，顯然鄭區長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鄭浩也皺了皺眉，嘀咕道，“又喝這麼多，明天衛生間肯定很臭。”
“你不去看看你爸爸？”楊子珊小心翼翼地道。
“死不了。”鄭浩沒好氣地回道。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不放心地出門去看。
鄭江河吐完之後，感覺好了不少。鄭浩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客廳裡喝茶。
“爸爸，你怎麼又喝這麼多？還把衛生間又弄得那麼臭？”鄭浩一看鄭江河現在沒什麼事，也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皺著眉，大聲地道。
“你小子，小點聲，這都九點多了。”
被鄭江河呵斥，鄭浩收斂了不少，仍是嘀咕道，“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鄭江河差點被他氣笑，罵道，“你個臭小子。”
父子倆正耍花槍，突然聽到一聲輕咳。
鄭江河動作一頓，抬眼一看，楊子珊正站在鄭浩房間的門口。
楊子珊率先開口道，“鄭區長，既然您回來了，您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鄭江河起身，可能起的有點急，打了一晃，定了定神。對著楊子珊溫和道，“楊老師，最近一段時間，浩浩麻煩你了。時間確實不早了，要不你再等一會兒，我打電話叫司機送你。”
“不——不用了。”楊子珊連忙擺手，又感覺拒絕地太生硬，尷尬地解釋道，“我騎了車子來，就放在樓下車棚，很方便的。”
“好，那你注意安全。”鄭江河沒有勉強，於是點點頭道。
楊子珊收拾了包，正準備回去，不放心地叮囑鄭浩道，“還剩下兩道題目，你再看一下，試著用我今天教給你的方法再做一遍。”
“嗯——我可不想再被你教的笨方法折磨十遍。”鄭浩敷衍地點點頭。
“哎呦。”鄭浩捂住腦袋，對鄭江河怒目而視。
“怎麼和老師說話呢？！”鄭江河給了鄭浩一個毛栗子，看他疼的呲牙咧嘴，又接著訓斥道。“給楊老師道歉。”
鄭浩不情不願地道，“楊老師，對不起。”
“沒事，沒事，”楊子珊神色尷尬地擺手，“小孩子，心直口快，沒有關係。”
鄭江河沒有放鬆表情，反而有些沉著臉道，“不論課業如何，尊師重道是最基本的，這一點楊老師千萬不要放縱他。以後對鄭浩儘管嚴厲。”
楊子珊卻不好接這樣的話茬，看看鄭浩笑了笑，神情倒是溫暖，點點頭道，“鄭區長，謝謝您的理解，以後我一定會更加認真督促鄭浩學習。”
鄭江河看她這樣，不禁搖頭失笑，“好吧楊老師，您有數就好，我是支援你的工作的。”
“鄭區長放心，我以後會跟您多溝通的。”楊子珊再三保證道，“鄭區長，剛剛看您的臉色不太好，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又掃了一眼茶几上的濃茶，猶豫道，“晚上喝多了濃茶傷身，如果您不嫌棄，我給您煮碗醒酒湯，怎麼樣？”
楊子珊說完，忐忑地盯著鄭江河，心裡有些上下打鼓。
鄭江河微微一愣，有些探究的看著楊子珊。
楊子珊竭力讓自己笑得自然。
“謝謝楊老師的好意，我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路上注意安全。”鄭江河溫和彎唇，委婉地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