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電監護儀發出的滴答聲突然變得刺耳,林宇浩嘴角還掛著那抹虛偽的笑意,卻賴在病房中央不肯挪動半步。
他時不時偷瞄姜清歡低垂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
“來人!把他轟出去!往後再讓這個混蛋靠近病房一步,就打斷他的腿!”
姜大成猛地撐起身子,輸液管隨著劇烈動作搖晃。
這位商界梟雄此刻怒目圓睜,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空氣瞬間凝固。
林宇浩還沒反應過來,病房門“砰”地被撞開,兩個黑衣保鏢如鐵塔般立在門口。
他剛要開口辯解,肩膀就被鐵鉗般的大手扣住,整個人踉蹌著被拖向門外。
“清歡!明天我還繼續來看望伯父!你可要好好照顧好伯父啊!”
他聲嘶力竭的呼喊在走廊迴盪,尾音帶著哭腔,活像被宰的鴨子。
病房門重重摔上的瞬間,姜大成像被抽走骨頭般癱回病床。
病房裡終於恢復了安靜。
姜大成靠在床頭,胸口劇烈起伏著,鼻腔裡發出粗重的喘息,彷彿剛經歷一場生死搏鬥。
王芳手忙腳亂地抓起氧氣面罩,指尖卻不受控制地顫抖,幾次都對不準丈夫的口鼻。
“爸,您怎麼樣?”
姜清歡走到床邊,伸手想去調整姜大成背後的枕頭,卻被姜大成揮開的手重重拍在腕子上。
“別碰我!”姜大成的聲音悶在氧氣面罩裡,帶著濃重的鼻音,“我現在覺得噁心,被自己剛才差點相信那混蛋的樣子感到噁心。”
他渾濁的眼球佈滿血絲,脖頸處的透析管隨著喘息微微顫動。
姜清歡僵在原地,看著姜大成因動怒而漲紅的臉,突然覺得無比愧疚。
病房外的走廊傳來林宇浩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卻像鼓點般敲在她心上。
她咬著嘴唇,小聲嘟囔著,心裡還是有些不太服氣:“爸,不管怎麼說,林宇浩都是給你捐了腎的人。”
“即便你心裡對他再不待見,也犯不著叫人把他趕出去吧?畢竟他也剛做完手術不久,身體並不比你好多少……”
“呵!你這是心疼起他來了?”
姜大成聽見姜清歡話裡話外還有些護著林宇浩的意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我看他就是比我更有精力更有體力!你沒看剛做完手術不久他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找我。”
他枯瘦的手指狠狠戳在姜清歡額頭上:“你該不會真以為他是真的來對我噓寒問暖、對你悔改的吧?”
王芳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老薑,你先把氧氣面罩戴上!清歡你也真是糊塗,被人幾句花言巧語就騙得團團轉!”
她伸手去搶姜大成手裡的面罩,卻被一把推開。
姜大成喘著粗氣,額角青筋暴起:“你可別被那渾小子給忽悠了!你剛才沒聽到他說的嗎?他這次來不只是為錢來的,還是衝著你來的。”
他抓起枕邊的病歷本狠狠摔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我自己是男人,我對男人再清楚不過,這世間的好男人太少,能真正浪子回頭的男人就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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