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拍了拍姜清歡的手，安撫道：“不是媽不相信醫院，只是這世道複雜，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林宇浩這個人，心機深沉，不得不防。媽在醫院系統裡有些相熟的人脈，回頭我會聯絡他們，打聽打聽訊息，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姜清歡皺起眉頭，心裡有些猶豫。
她一方面擔心母親真的查出什麼不好的事情，讓林宇浩陷入困境；另一方面，又覺得母親的話有道理，自己確實不能被感情衝昏頭腦。
“媽，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萬一林宇浩真的是出於好心呢？”
王芳看著女兒猶豫的樣子，心中一陣無奈。
“清歡，你就是太容易被感情左右。媽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們家好，為了你好。”
“如果林宇浩真的有問題，咱們也好早做打算，不能讓他害了咱們。”
姜清歡被王芳勸得有些動搖了。
她覺得王芳說得有道理，可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就在這時，姜清歡的手機突然在掌心震動，螢幕亮起的瞬間，“林宇浩”三個字刺得她瞳孔驟縮。
是林宇浩打來的電話。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
王芳看出了姜清歡的猶豫：“別接他的電話。”
她一把按住姜清歡的手腕，指間的鑽戒硌得姜清歡生疼，“他現在接近你，肯定沒安好心。”
姜清歡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心軟，忍不住按下了接聽鍵：“喂，宇浩。”
電流聲滋滋作響，電話那頭傳來林宇浩的聲音：“清歡，你現在還在伯父的病房裡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能來我這裡一趟嗎？”
背景音裡傳來若有若無的儀器滴答聲，像極了父親病床前的心電監護儀。
姜清歡咬住嘴唇，嚐到血腥味。
王芳突然搶過手機要結束通話，姜清歡卻猛地往後一躲，後腰撞上冰冷的滅火器箱。
後背傳來一陣刺痛，她強忍著淚水，說：“我現在沒空過去，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宇浩的聲音放輕了，帶著當年哄她吃藥時的溫柔：“清歡，我想著咱們還是得見一面，有些話我覺得還是當面和你說畢竟好。”
王芳在旁瘋狂搖頭，口紅蹭花的嘴唇張合著：“掛掉！掛掉電話！”
姜清歡看了看王芳，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拒絕了：“宇浩，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改天再說吧。”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緊接著是壓抑的咳嗽：“清歡，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是不是伯父伯母和你說了什麼？”
林宇浩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別聽他們的，他們都不瞭解我，只有你是最瞭解我的，你最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了，你肯定會相信我、站在我這一邊的，對嗎？”
姜清歡心中一陣慌亂。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宇浩的問題，只能隨口搪塞：“宇浩，你別亂想，我真的有點不舒服。改天我再聯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