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潼的手指快要觸上接聽鍵。
韓愈走過來拿起慕潼的手機，“飛機快起飛了，手機先關機。”
話落，韓愈直接結束通話霍廷樞的來電。
慕潼下意識抿緊了唇瓣，指尖陷入柔軟的白色毛衣長裙裙襬，掌心攥住的布料像一團無法填滿的空虛。
飛機在停機坪滑行，做起飛準備。
慕潼看著夕陽完成它最後的謝幕，如同她心頭某種溫暖在消逝。
玻璃窗倒影裡，她模糊的輪廓正被暮色一點點吞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很快，韓愈也感覺到不妥。
飛機滑行了將近十分鐘都沒有起飛。
副機長神色匆匆走出來，跟韓愈彙報，“韓總，飛機控制面板被駭客入侵，我們現在沒有辦法起飛。”
韓愈眉峰倏然蹙起，溫潤如玉的面容層層籠上寒霜，眼底的不悅如墨色暈染，漸次浮於眉眼之間。
慕潼也感覺事情很奇怪。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難道……
茶几上，慕潼的手機螢幕再度亮起。
霍廷樞執著的來電鈴聲鍥而不捨地穿透空氣。
韓愈伸長手臂，正要拿起手機，慕潼快他一步。
她接起霍廷樞的電話，“喂。”
手機那頭，男人沉默不語，只有幾聲沉重的呼吸聲隱隱傳來。
慕潼握緊手機，咬住下唇，心跳逐漸不受控制的加速。
“霍……”
“出來。”
慕潼的杏眸驟然睜圓，虹膜上流轉著細碎的光，整個人轉向機艙窗戶，視線穿透玻璃望向機坪。
他來了？
“這架飛機不會起飛，”霍廷樞的聲音裹著冰碴，細聽卻能察覺底層細密的顫慄，“所以，你走不了。”
果然是他。
慕潼垂下眼眸，眼底泛起紅光，“霍廷樞，你何必呢？”
既然他會追到這裡，那他應該已經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了吧？
“我再說一次，出來！”霍廷樞提高了聲音分貝，直接對慕潼下命令。
他的耐心已經在尋找她的這段時間裡，幾近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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