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樞，我陪不了你多久了，”頓了頓，慕潼聲音哽咽，“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哪怕如此，這些話，你也應該當著我的面說！”
霍廷樞的嗓音從沉穩的低音區逐漸攀升，每個音節都裹著翻湧的情緒，直至掙脫所有剋制的枷鎖。
“不要逼我做更極端的事！”
慕潼突然心慌，“你想做什麼？”
“你離開我，是因為漸凍症？！”霍廷樞直截了當地發問，沒有半句廢話。
慕潼：“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還追來做什麼？”
她不想讓他看到，最後的時間裡，狼狽不堪的自己。
她希望他想起她的時候，都只會想起開心和幸福的回憶。
“出來！！！”
霍廷樞幾乎是衝著手機吼，“不出來，我就陪你去死！”
“霍廷樞！”
他怎麼能這麼輕易說出這個字？！
她有多想活著，他不知道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慕潼……”
霍廷樞深呼吸一口氣，放輕聲音。
“就算是分手，你也應該當著我的面跟我說。”
慕潼的淚珠順著眼角滾落，在蒼白的臉頰上拖出晶亮的痕跡。
“出來見見我，當我求你了……”
霍廷樞語氣帶著卑微的懇求，聲音夾雜著沙啞的腔調。
慕潼攥緊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連帶著整隻手都止不住地輕顫。
慕潼結束通話霍廷樞的電話。
那張素來白皙精緻的臉龐此刻爬滿淚痕，晶瑩的淚珠不斷滾落，在燈光下折射出碎鑽般的光芒。
“潼潼？”
韓愈站起身，半蹲在慕潼面前，“你還好嗎？”
霍廷樞對她說了什麼？
慕潼抬手擦掉眼淚，看著韓愈，聲音哽咽：
“霍廷樞在外面，我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