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依稀有燈光亮起。
警視廳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在同僚翻看紙箱中物品時,秋元悠介看著面前的年輕警察,笑著問道:
“其實與其他地方也沒什麼不一樣,你要喝點什麼嗎?咖啡還是茶?”
“不了,謝謝,我馬上就要回去。”
“那麼,高橋,你帶這位同僚將東西搬到鑑識課。”
聞言,高橋佑哉笑著點了點頭,對著年輕警察說道:
“好的,那我們走吧。”
在兩人走出房間之際,櫃檯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刺耳的電話鈴突然撕裂輕鬆的空氣。
“你好,六系...好的。”
秋元悠介握著聽筒的指節微微發白,玻璃窗映出他緊鎖的眉頭:
“河流裡發現浮屍,初步判斷是窒息致死。”
轉頭,他看著辦公室裡正談論著晚餐吃什麼的幾人,苦笑一聲,遺憾宣佈道:
“各位,有案件來了。”
“啊!”
夜幕低垂,街邊路燈潑灑著暈黃的光芒,照亮了為生活不斷奔波的匆匆行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警笛聲刺破黑暗,來到案發的河流邊。
剛下車的東野良把現場勘察箱摔得哐當響:“我的特級和牛套餐券今天可就是最後的期限了,結果現在泡湯了。”
他惡狠狠扯開警車後座的白手套盒,旁邊的警用手電順著座椅滾落到森田大悟的皮鞋上。
“明天我請客啦!”
森田大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聽說淺草那家新店會用噴槍烤雪花紋...”
他突然噤聲,鑑識課的人員正圍在河岸邊的草地上,黑色塑膠袋裡隱約露出青白色的腳踝。
夜風灌入衣領,絲毫沒有涼意。
“咔嗒”一聲,膝蓋骨發出清脆的響聲。
來到屍體旁邊,秋元悠介蹲了下來,準備仔細檢視。
旁邊,藍色制服的鑑識課人員開始彙報情況:
“野口正,五十一歲,大和運輸的工作人員,從工作單位那裡得知,他四天前就已經缺勤不在了,結果被人拋屍河裡。”
強光手電筒的光圈照在屍體青紫色的脖頸上,指節寬的淤痕像條扭曲的蜈蚣,在腫脹的面板上凸起死亡紋路。
看到慘烈的形狀,秋元悠介呼吸一窒,不自覺地用虎口模擬著:
“看樣子他是窒息死亡的,脖子上的勒痕很明顯,應該是什麼繩子勒住脖子導致死亡的。”
“不愧是主任,觀察得很仔細嘛!”
不知何時湊過來的東野良稱讚了一句,指尖玩耍似的轉著證物袋。
他新打的頭髮被河風吹散幾縷,顯出幾分潦草之感,接著說道:
“脖子上的痕跡粗細不一、有凹凸痕,沒有手掌的掐痕,兇器應該是纖維製作的繩子。”
繩子?
好像剛剛從哪裡聽見過似的,秋元悠介猛然起身,骨頭髮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他腦海中似乎還殘留著點點印象——二十分鐘前,生活安全課送來的遺物紙箱裡,不正躺著半截褪色的一捆麻繩?
第二天一早,陽光潑灑,六系辦公室光線十足。
晨光穿過百葉窗的縫隙,在光滑的地面上烙下道道金痕。
秋元悠介推開辦公室門的瞬間,驚得窗臺上偷吃麵包屑的烏鴉一顫。
門軸吱呀吱呀作響,他手裡攥著的鑑定報告紙邊沿被捏出深深的褶皺。
“科搜研的人員比對過了,繩子上提取的面板組織和野口正頸部的勒痕DNA完全吻合,看來就是這根繩子勒死了野口正。”
秋元悠介把報告摔在滿是暗褐色咖啡漬的辦公桌上,震得東野良的馬克杯裡晃出幾滴褐色液體。
杯子身上“霓虹第一刑警“的燙金字在陽光下顯得有點褪色。
東野良立即聯想到了兩起案件之中的關聯,提出一個猜測:
“這麼說的話,應該就是足利幸之助先勒死了野口正,然後再用魚叉殺死了岡田良太。”
他突然原子筆戳向白板上的案發現場照片:“那這混蛋為什麼要自殺?”
沉吟片刻,倚著椅子的秋元悠介嘴裡喃喃道:
“這樣啊,不就構成了連環殺人案件了嗎?可錢包和財物都沒有找到。”
不對!
他眼睛猛然睜大,目光轉向眾人:
“足利幸之助真的為了財物搶劫殺人嗎?他那個時候可是決定要自殺了啊,這樣的人會在乎什麼金錢嗎?”
這疑惑如洪鐘大呂之聲響徹在幾人腦海,他們也是想不明白。
“主任!”
就在這時,高橋佑哉抱著一沓資料闖了進來,後腰磕到門把手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喘著氣把檔案檔案遞給眾人,證件照上的男人三角眼裡泛著混濁的光:
“野口正的資料已經調查到了,他是個有前科的人,五年前他被逮捕,三週前才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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