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起身,東野良湊近急切詢問道:
“罪名是什麼?”
“額,是猥褻罪!他只對年幼的女性出手。”
這個平日總戴著防狼噴霧的女警突然把白色噴瓶砸在辦公桌縫隙裡,瓶身在實木裡微微震顫:
“喜歡洛麗塔,專門挑小女孩下手,真是個人渣!”
她咬著後槽牙的聲音讓窗邊的烏鴉都撲稜稜飛走了。
沉默之中,秋元悠介點頭,眼中閃過怒意。
這個社會猥褻實在過於普遍了,但誰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思索片刻,他突然扭頭問道:
“足利幸之助的家中有什麼發現嗎?比如錢包之類的東西?”
搖搖頭,長谷川誠真肯定道:
“他家裡簡直是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
現在案件陷入僵局之中,什麼線索都不能直接指向兇手。
“我和佐野去當地的警察署詢問下情況。”
說罷,他和佐野真由子就起身離去了。
寂靜之中,秋元悠介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翻看年輕牛郎的詢問筆錄。
發現白紙黑字之間,並沒有他所想的情況。
年輕牛郎承認殺人之後,將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包括小時候偷窺女性洗澡的糗事。
這本筆錄上的情況,對方應該沒有撒謊。
現場就是如他說的那樣,他只是清掃了自己的腳印痕跡,並沒有其他的什麼腳印。
如此說來,兇手究竟為什麼一點腳印都沒有顯露?除非是特意準備了腳套,不然的話,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那麼問題來了,即將自殺的足利幸之助需要這麼小心翼翼的行動嗎?根本不需要。
這樣死意萌生的人,直接光明正大的殺完人,然後回家自殺就行,不需要掩飾什麼痕跡。
“真要自殺的人...”
他猛地轉身,後腰撞得檔案櫃咣噹亂響,“會像專業殺手似的戴這種東西?”
隨著思維的清晰轉動,秋元悠介漸漸排除了足利幸之助作為兇手的嫌疑。
一般來說,想要嫁禍給對方,必然是對這人有極深的恨意,不然不會多此一舉。
叮鈴鈴,叮鈴鈴!
櫃檯上的電話鈴響起。
“你好,這裡是六系...啊?找長谷川刑警?”
當高橋佑哉手忙腳亂接起聽筒時,碰翻了桌角的案件卷宗,桌上的檔案散落一地。
他茫然的望向已經沒有人影的樓道。
這是六系的辦公電話啊,對方為什麼會打到這裡來?
意識到肯定是長谷川誠真留下的名片,秋元悠介霍然起身,示意高橋佑哉繼續接聽。
“哦,你是公寓管理員啊。什麼?戒毒所給足利幸之助打電話,詢問他這幾天為什麼沒有來?”
高橋佑哉的圓珠筆尖戳破了記錄紙。
“他在進行戒毒?”
他聲音陡然拔高,彷彿不敢置信。
“是哪個戒毒所?”
旁邊的秋元悠介突然插話。
電話那頭,公寓管理員話語停頓了一下,回答道:
“藥物濫用治療中心。”
察覺到案件可能有突破口了,立即撥打剛才記下的電話號碼。
“你好,我們是警察。請問足利幸之助是什麼時候進行戒毒的?”
“從七月十五日到二十二日。”
秋元悠介的眉峰突地一跳,皺成捲紙,晨光裡漂浮的塵埃在他緊縮的瞳孔中凝成光點。
辦公室內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幾人面面相覷,都被這個訊息震驚住了。
足利幸之助的嫌疑被排除了,因為他既然在戒毒所進行戒毒,直到自殺那天中午才回去,那麼他肯定沒有殺人時間。
“在戒毒期間,足利幸之助有什麼異常行為嗎?”
“沒有。不過在他離開的那天,早上出去購買過替代的糖果後,就變得有些沉默,然後中午他就回家了,一直沒有回來。”
在這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堅持戒毒的足利幸之助會突然回來?然後在家中自殺?
一連串的問題浮現,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兇手不是足利幸之助。
接下來的話,應該往哪個方向調查?
“足利幸之助既然沒有殺人,那麼這根勒死野口正的繩子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隨身物品裡?”
腦子轉過彎的高橋佑哉突然詢問道。
這個問題,在場的眾人自然明白,不過沒有出聲回答,因為這裡面情況複雜。
突然,長谷川誠真推門而入時帶進一陣熱風,身上的白色襯衫還在滲著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