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你說對了！我倆有姦情，就是因為你！你看你是不是得給我們點兒青春補償費？”
倆人嘴裡跟往常一樣，照舊沒一句正經的，還是惠星實在聽不下去了，終於才開口解釋。
“我們倆早上碰了個面，”惠星沒說開會，倆人還要說什麼開會，聽著都寒摻，“也把之前幾天蒐集的資料整理了一下……”
惠星壓根兒沒提到惠紅建的事兒，而是一板一眼地說著前兩天蒐集的資料，韓靜安下意識跟程一蠡對了個眼神兒，心說這姑娘沒接這茬兒啊，程一蠡的默默付出，可能真要變成默默付出了……
而且，隨著惠星繼續往下說著，韓靜安恍然發現，程一蠡所作所為的這些事兒，在人家眼裡根本連付出都不夠格。
“我們覺得，前兩天採風拿到的內容雖然很多，但不是我們現在想要找的東西。”
惠星的資料整理得非常仔細，按照年份分類之後重新排列過，她一條條地指出來用黑體字總結的專案概況，“總體來說，還是大型專案比較多……”
畢竟都是些老工程師們，尤其是退下來這麼多年，早就沒人來陪他們聊專業了，好不容易碰上有這些年輕孩子們願意來“採訪”、“討教”，當然是恨不得把這輩子最大的專案都拿出來聊聊，加上程一蠡當初想到是給他們找復原資料，又特意找了當時最厲害的工程師，他們嘴裡說的最小的專案，都是能讓左央合不攏嘴的。
當然了，左央中間也試著引導過，那天跟谷副教授針鋒相對了一下之後，他也大概摸到了門兒，谷副教授就是想看到真實的70年代，不光是那些光鮮亮麗的，還有普通人，他們的日常起居、工作的地方、學習的地方，乃至每天買菜逛街的地方。
“啊，那還真忘了……”左央得到的答案，大多都是這樣，他發現這些高階工程師們，好像將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在事業上，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太關心，當然，不是說他們這樣不好，畢竟是他們將所有精力放在設計建築上，才有了那些偉大的建築，只是……
“那些，”左央和惠星異口同聲，“不是我們現在想要的。”
這就是今天早上左央和惠星討論的問題，而且是惠星主動提起來的，一聽她這麼說，左央深有同感，之前還不知道要怎麼跟程一蠡開口，好歹人家是好心好意主動幫忙的，雖說也沒幫好……
“行，既然這樣，”左央毫不猶豫、毫無掩飾地把惠星往槍口上推，“那你跟他們說！我呢，我負責想想咱們還去什麼地方採風……”
左央掰著指頭算了算，能找他爺爺以前的朋友，或者一些叔叔們，不過不太確定有沒有譜兒，正當他急得直揪頭髮時，惠星一擺手。
“我知道去哪兒，你跟我去就行了。”
左央就是這麼一頭霧水地跟著惠星來的，程一蠡和韓靜安也是同感，三個人就這麼跟著惠星往前走，走過廢棄鐵道，走過低空橋，走過菜市場和城中村，走到韓靜安的白鞋已經有點兒變了顏色時，惠星終於停下腳步。
四個人剛從一個橋洞裡鑽出來，以為自己站在平地上，但是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站在另一戶人家的二樓，而從旁邊的小門走過去，竟然是另一戶人家的地庫……
“這是……”韓靜安長大了嘴巴，差點兒脫口而出，問問這是不是魔法世界裡的什麼反物理空間！
惠星聳聳肩，回頭看向三人。
“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