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銘是這麼跟左央說的。
“我理解你的感受,這一個專案幹完了啊,感覺就像失戀了一樣,但是沒辦法,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尤其是幹咱們這行,你難過的正常的,人非草木嘛,想要對抗這種情緒,唯一的辦法就是……”
繼續找新的刺激,不用郝文銘說,左央也知道。
待到一瓶酒喝得底幹瓶淨,郝文銘一邊拿牙開下一瓶白酒,一邊就講起了他新找的專案。
“特別刺激!”
郝文銘告訴左央,自己接的新專案,是復原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BJ街景。
“你想想,那是一個什麼年代,啊?咱們祖國正在蓬勃發展,街上各種建築正在如雨後春筍般……”
郝文銘說話的手勢和語氣,就跟《編輯部的故事》那種上個世紀的電視劇裡的調調一樣,不等他發揮盡興,左央已經一擺手打斷了他。
“甭說了,我幹!”
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左央已經渾身酒氣,連澡都懶得洗,把自己扒得只剩一條褲頭後,左央爬上床就給小無同學打影片。
“幹嘛啊?”小無的聲音透著疲倦和不耐煩,“人家正忙正事兒呢!”
自從上次和小無媽媽透過電話之後,左央已經很久都沒有小無的訊息,不過聽他這語氣,這孩子八成是妥協了,估計正點燈熬油地做作業呢。
“喲!學習呢?成,好好學,學好了啊……”左央覺得是時候給這孩子點兒刺激了,“就能跟哥哥我一樣……”
“開網店?賺不著錢那種?”
“怎麼說話呢?”左央睜開眼睛,開啟了床頭的檯燈,不行,酒開始上頭了,一閉上眼睛就是天旋地轉,他硬著舌頭,用同樣硬邦邦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小無展開教育:“我那就是沒事兒幹陪你們玩玩!你有正事兒,我就沒有?告訴你吧,哥們兒最近事業運走俏,剛接了個專案,恢復BJ街景……”
“憑什麼?!”隔著電話,左央也彷彿能看到小無的一臉驚訝,甚至聽到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撞到桌子的聲音,他難以置通道:“你走後門了?恢復BJ街景?這麼大的專案憑什麼給你這種人啊!”
“我怎麼就不行?當然了,不是恢復街景,就是……”
模型,郝文銘接到的專案,是讓左央做一個七十年代BJ街景模型。
不過光是這樣,也足夠讓小無的聲音裡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畢竟是個孩子,忍不住嘟囔道:“肯定特好玩吧?還真是老天沒眼,你這種吊兒郎當的人還能幹這麼好玩的專案……”
這話一下就到了重點上,不光是小無覺得這專案好玩,其實左央剛聽到這茬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碰上了好玩的事兒,就像郝文銘說的,那個時代是新舊交疊的年代,所有新鮮有趣的東西正充斥著人們的生活,建築也隨之受到影響,左央雖然對那個年代不甚瞭解,但是對於建築的敏銳嗅覺,也讓他知道這個專案乾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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