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廠破舊,小几十個人密密匝匝在這兒,江辭歌有些呼吸不暢。
也可能是因為原本就情緒不好的緣故。
“這有什麼可說的,無非就是寒爺打招呼讓我們留意,說他那小媽需要。重金求腎。”男人還要說什麼,被人攔住。
江辭歌看了那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不讓說?非要我動真格的才肯說?”
江辭歌把刀拿著晃了晃:“要麼,就送你們去警局,跟警察說!”
“害,去警局管什麼用?我們寒爺會保的,你算什麼東西,在這兒恐嚇我們?”
周旻禮確實聽不下去了,他起身過去:“她不算什麼?那我,總算點什麼?”
周旻禮一向禮貌溫和。
語氣難得陰冷狠厲。
那些人揚著下巴:“周公子,別說我們不給你面子,在喊寒爺面前,恐怕您……”
不等他們把話說完,江辭歌抓起一個人的手,捏住一根手指,惡狠狠戳下去。
“啊……”男人痛叫一聲。
鮮血淋漓。
江辭歌沒有絲毫惻隱之心,她想起媽媽的結局,那種痛,叫她如何下不去手。
“你,你你,你這個娘們……啊……”
男人痛在地上打滾。
江辭歌表面很平靜,手卻抖著:“我學醫的,你手指若是還想要,還想接上,就說!”
男人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他齜牙咧嘴。
江辭歌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五花八門,心頭很複雜。
“我數到三,過了時間,可就接不上了。”江辭歌退後一步,冷眼掃過每一個人。
“一……”
“二……”
“我接,我接。”男人從地上爬過來,抓了江辭歌一褲腿血,“我告訴你,你給我接上。”
江辭歌轉頭看向周旻禮,語氣溫和客氣:“周公子,車鑰匙給你,可以麻煩你的人去車上幫我拿藥箱嗎?”
“當然。”周旻禮一個眼色,他手底下的人過來雙手接住鑰匙跑出去。
片刻,藥箱來了。
江辭歌蹲下,花了十幾分鍾,處理好了。
“行了,現在可以說了。如果不說,手指要是第二次斷掉,可就基本……”
“我說,我說……”那人痛得滿頭大汗。
江辭歌擺擺手:“先去醫院再處理一下打吊針消炎吧,讓你這群好兄弟替你說。”
那人被抬走送醫院。
江辭歌表情又變了,冷冷看著剩下的人:“你們都看到了,我是動真格的。”
那些人全部都撲通跪在江辭歌面前。
江辭歌一言不發,他們卻不斷磕頭。
“其實,我們的飯碗是寒爺給的。寒爺黑白通吃,我們就是替他做一些陰暗事的黑。”一個黃頭髮胖子哭著說,“我們都是沒讀過書家境不好的人,只有一身蠻力。只適合被人安排做事,也沒有腦子。只適合被別人差遣。”
江辭歌默默聽著:“所以呢?”
“寒爺一向沒什麼難題難事,家裡好,什麼都好。但給陳喜梅找腎的事,確實有點……”那人已經汗流浹背,“我們也是運氣好,也是盡力在找,找到那個病危的女人。”
“有證據嗎?”江辭歌身上發著抖,強行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和性子,“他讓你們做這件事,拿得出證據嗎?別是你們誣陷他!”
胖子旁邊一個人幾乎磕頭磕得頭破血流:“沒有,就是給我們一百萬個膽子,我們也不敢誣陷栽贓寒爺,他可是寒爺。”
“口說無憑,所以證據呢?”江辭歌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可她忍受著,忍著……
“有,有的,有寒爺給我們轉賬記錄和微信聊天記錄。”
江辭歌后背出了一層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媽媽……
終於,終於看到點希望了,媽媽……
江辭歌捏緊拳頭:“找,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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