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暴怒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熱切到詭異的親近,這少年神兵在手不宜硬拼。
“道友!原來是道友當面!方才都是誤會,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
魏延高聲喊著,臉上堆滿了笑意,彷彿剛才那個痛下殺手的人不是他。
“道友,你我本無冤仇。此等魔兵,戾氣深重,長久持有,必受反噬。不如交由老夫,我天山派有秘法,可為你化解其中凶煞之氣,之後再完璧歸趙,如何?”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然向風凌靠近,手上卻凝結起另一道殺招。
“你我若能聯手,以道友的修為,加上老夫在天山派的地位,這乾朝天下,還不是你我說了算?”
風凌沒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看著這個滿口仁義、滿心貪婪的老者。
再多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唯有殺戮,才是對這些敗類最好的回應。
風凌臉色不改,眼中殺意毫不遮掩,磅礴的靈力盡數灌入龍骨長槍之中。
“吼——!”
一聲咆哮,彷彿來自太古洪荒的龍吟,從長槍之中爆發出來。
黑色的魔氣沖天而起,在風凌身後凝聚成一條巨大猙獰的骨龍虛影。
骨龍雙目是兩團幽幽的鬼火,它張開巨口,對著魏延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
魏延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驚駭。
“這是……龍魂!”
神兵擁有魂靈,猶如凡間兵刃擁有器靈,威力遠超同階百倍。
這股強烈的壓迫感猶如泰山之勢,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擋的,保命本能瞬間替他做出決定。
他轉身就逃。
可已經晚了。
骨龍虛影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跨越了數十丈的距離,巨大的龍爪攜著撕裂空間的力量,朝著魏延的後心狠狠抓下。
魏延感知到危機迫近,祭出一面護心寶鏡。
咔嚓!
寶鏡只抵擋了不到一息,便應聲碎裂。
噗嗤——!
龍爪穿透了他的護體罡氣,從他的後背貫入,再從前胸穿出。
大片的血肉和內臟碎塊被帶飛出去。
魏延如同一隻破麻袋,被狠狠地砸在地上,黑色的魔氣在他胸口的巨大傷口上瘋狂侵蝕,阻止著傷口的癒合。
“咳……咳咳……”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著混雜著內臟碎塊的黑血,眼中滿是恐懼。
他掙扎著抬起頭,看向一步步走來的風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道友……饒命……老夫……老夫也是被逼的!天山派的那些事……都是掌門……都是掌門一個人主導的!”
“我知道……我知道寶庫的位置……只要你放過我……”
他的話語充滿了求生的慾望,顯得無比真誠。
然而,在他低垂的另一隻手中,一縷微弱但極其歹毒的血色內力正在悄然凝聚。
風凌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虛偽。
那位女前輩說得沒錯,天山派的人,從骨子裡就刻著虛偽二字。
直到死亡降臨的前一刻,他們想的依然不是懺悔,而是如何拉著敵人同歸於盡。
風凌不再給他任何機會。
他舉起了龍骨長槍。
魏延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那縷血光即將射出。
噗呲,長槍落下。
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簡單、直接地刺下。
槍尖精準地貫穿了魏延的額頭,將他死死釘在了地面上。
他手中凝聚的血色內力,也隨之徹底消散。
風凌面無表情地抽出長槍,轉身向山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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