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殺夠了沒有？

......

老爺子正聽得入神，原本是想借黃子澄的說法，調節一下心情。

但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

因為黃子澄的解讀實在是越說越離譜，好像快把“那位大臣”吹上天了。

老爺子皺著眉頭，忍不住打斷問道：

“你這說法，頭幾幅畫還能搭得上邊，那這第四幅，棉被是啥意思？”

黃子澄一聽，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

“皇爺，我的理解是……那棉被，是太子的象徵！”

他看了一眼朱標，趕緊拍馬屁：

“太子仁德賢明、親力親為，堪稱儲君典範，是大明未來的希望！”

老爺子愣了一下。

因為……這解釋，居然不偏不倚，說對了！

他原本是想借這問題堵住黃子澄的嘴，不想讓他繼續誤導百官。

結果沒想到，這小子真猜對了！

於是他改了主意：“你繼續說。”

黃子澄一聽，喜出望外，連忙往下說。

他解釋第五幅圖，是個黑色的長條，看著像個盒子，其實是……棺材！

老爺子聽到這，頓時心裡一沉。

因為他知道，這正是孫子夢中告訴自己的事......太孫當年的棺槨。

沒想到黃子澄這也能猜中。

他心裡一動，既然這人有可能猜出後面的圖，那就讓他說下去，聽聽看有沒有對應的線索。

黃子澄越說越來勁，直接把第六幅圖也講了：

“這是一個玉如意，但已經斷裂了，花紋碎成幾瓣。”

他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皇爺此意，是提醒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要總想著事事如意！”

“如果只圖自己如意，最後只會走上貪腐的路，斷送性命！”

這番話一出，百官紛紛點頭。

有官員忍不住讚道：

“我們做臣子，就該像破瓦一樣遮風擋雨，不必追求什麼光鮮的琉璃玉器！”

一時之間，群臣稱讚聲四起，把黃子澄誇得天花亂墜。

朱允炆也笑著附和，藉機顯擺黃子澄是自己的老師。

這時，藍玉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

“黃子澄，你這拍馬屁的功夫，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如說說最後那幅空白畫，怎麼解釋？”

他剛說完，就有不少人不樂意了，紛紛替黃子澄打抱不平。

朱允炆更是冷笑：“涼國公，別打斷爺爺判斷。”

黃子澄連忙打圓場：“最後一幅是空白，正是皇爺高明之處！”

“這幅空白畫，寓意大明江山未完待續，等著後人書寫輝煌！”

這番話，說得大家連連稱讚。

朱允炆更是趾高氣揚地看向了朱允熥，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朱允熥卻猛地站了出來，怒道：

“黃學士，你要是沒把握，就別瞎說！”

“大明需要的是敢說真話的忠臣，不是滿嘴跑火車的佞臣！”

這話一出口，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朱允熥繼續說：

“就那個玉如意，我非常肯定！”

他眼圈微紅，情緒明顯激動。

“皇爺爺，您還記得嗎，當年您和奶奶在謹身殿……”

他停頓一下，深吸口氣，低聲道：

“吵著說要廢后的那次爭執……”

......

大殿裡鴉雀無聲。

誰都沒想到，在黃子澄正拍著馬屁時，朝堂上一眾大臣竟然沒人阻止，連詹徽、傅友德這些六部重臣都選擇了沉默。

結果......

站出來的，反而是三皇孫朱允熥！

他不但直接開罵，還當場推翻了黃子澄的說法，甚至指出......那幅第六幅畫“玉如意”的真正含義！

可這時候，問題來了。

家醜不外揚，更別提皇家的家事。

當朱允熥喊出“廢后”這兩個字時，整個大殿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