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爺爺，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朱標眼睛亮了。

“對啊！這畫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他想讓父親把畫拿出來，重新看一看。

也許，大家都太早下結論了。

......

可這時的老爺子，內心卻滿是慌亂和害怕。

他明明已經明白了這幅畫的意義，但他又怕看到最後的答案。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到那張空白畫上……

那就是，他與馬皇后的最後一幕。

......

洪武十年，入秋的九月，萬物凋零。

泰寧殿內，藥香瀰漫。

太醫院的御醫已漸漸散去，侍女們也默不作聲，儘量不打擾屋裡的一切。

只有內殿裡，一個斷斷續續的哭聲，傳出……

馬皇后躺在朱元璋懷裡，氣若游絲，卻面帶安詳。

她艱難地說道：“我走之後，陛下別太傷心。你這些年殺了那麼多人，我一個老婆子死了，算得了什麼呢？”

朱元璋淚水不斷。

他知道，皇后說這些，是為了讓他早點離開，不要看她臨終時的樣子。

可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甩袖而去，而是輕輕喃喃：“皇后……”

眼前一片模糊。

他感受著她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

“妹子啊，都這時候了，別再氣咱了……”

“咱再不好再狠，也不能讓你討厭咱啊。”

“這世上，誰都能死，唯獨你不能。”

“你不是讓我別殺人嗎？這次咱聽你的，不殺就是了。”

“可你得活著，讓咱不殺啊。”

“你要是真走了……咱就殺個天翻地覆。”

馬皇后眼神裡滿是不捨，但她堅定地搖頭：

“治國不是靠意氣用事，現在不是你那一套能管用了。大明要太平，你得多聽標兒的。”

“但標兒還小，你得再撐他十年。他性子軟，你得教他狠得下心。”

朱元璋淚流滿面。

即使臨終，皇后也只想著天下，想著子孫。

她吃力地說出最後的幾句話：

“重八，那御醫醫術很好，記得別殺他。”

“我治不好，是命到了，跟他無關。”

“一個好大夫，是大明的福氣，不能因為我，就殺他。”

她最後，微微一笑，說出了四個願望：

“我走後，希望陛下能好好治理國家。”

“希望我們的子孫，個個都聰明能幹。”

“希望大明百姓，吃得飽穿得暖。”

“更希望你這江山……能萬年不倒！”

洪武十年，九月。

一代賢后，安詳離世。

朱元璋放聲痛哭，撕心裂肺！

......

許久。

老爺子靜靜地看著畫像，往日的記憶像涓涓細流在他腦海中流過。

這記憶太深刻，明明已經過去了十年，卻依舊清晰得像昨天剛發生。

他的眼角慢慢滑下了幾滴淚水，滿是思念與心痛。

就在這時，朱標走到他身邊，小聲勸道：

“父皇，這幅畫的意思我們都已經想清楚了。不如現在就去驗證一下最後的答案吧？”

老爺子終於回過神來，眼中的悲傷也隨著視線離開畫像而漸漸淡去。

他環視一圈，然後點頭對朝臣們說：

“既然沒別的事了，都退下吧，不必再在這兒待著了。”

群臣雖然滿心好奇，但也知道事關重大，身為臣子不便多問，只得躬身告退。

等人都走了之後，老爺子看向朱標和朱允熥：

“走吧。”

這句話，讓兩人都心中一震，因為他們知道......真正關鍵的驗證時刻到了！

這時，朱允炆忽然跑過來問：

“皇爺爺，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