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爺爺，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從那天起，兩人徹底冷戰。

而還沒幾個月，馬皇后就真的離世了。

沒有道歉的機會，沒有解釋的機會。

他站在棺槨前，悔恨交加，痛哭不已。

那是他一生中，最痛的時刻。

他明白了：

自己失去了唯一能管得住他的人。

此刻，站在第六幅畫前。

朱元璋的手緊緊抓著柱子，肩膀顫抖，淚水止不住地滑落。

他喃喃低語：

“妹子啊，你還真是絕情，一點機會都不肯給咱留……”

......

大殿裡一片安靜。

朱標幾次想勸說老爺子，卻始終沒找到機會。

最後，還是老爺子自己緩過神來。

這一次，他的神情不再是悲傷，而是帶著點激動。

因為......

第六幅畫，他終於解出來了！

“是那把斷了的玉如意！”

他眼裡閃著光，看著這第六幅畫。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幅了……

也是他認為最難的一幅！

這最後一張畫，竟然是一張空白紙！

但老爺子把前六幅都想明白了。

他記得那八個字：“畫中解意，重八自開！”

第一幅畫是小和尚，代表他和馬皇后第一次見面，象徵“相識”。

第二幅是個圓圈，是那個燙著胸口也要給他送熱餅的她，象徵“相知”。

第三幅是發冠，是他們成親時皇后戴的頭飾，象徵“大婚”。

第四幅是卷著的棉被，是太子朱標出生的象徵，代表“生子”。

第五幅是一個黑色小盒子，他現在明白，那是大孫的棺材，是“離別”。

第六幅，斷裂的玉如意，代表他們的“爭吵”。

這六幅畫，正是他和馬皇后一生的縮影。

最後這第七幅......空白的一張，老爺子盯著看，輕聲笑了。

他明白了，不用再問別人。

空白，代表的就是......死亡。

只有這一幅，才能補全他們的一生。

......

“陛下……”

此時，百官再也忍不住沉默，輕聲喚道。

朱允炆也開口了，他還想著能聽老爺子訓斥朱允熥一頓，好證明自己是對的。

但他註定失望了。

老爺子緩緩開口，聲音清晰：“咱還清醒著。”

他看著群臣，問道：“諸位覺得，這最後一張空白的畫，代表的是什麼？”

他目光掃過眾人。

有些人看起來還沒明白，有些人表情複雜，不敢說真話。

黃子澄悄悄退到後面去，因為從老爺子眼神裡，他已經知道自己猜錯了。

詹徽等人也默默地別開了視線。

老爺子淡然一笑。

也難怪。

自從她走後，就再也沒人敢當面頂撞他了。

“標兒，你覺得呢？”

老爺子把目光轉向朱標。

朱標是唯一知道內情的人，聽了父親的自言自語，早已明白那畫代表什麼。

空白，就是“沒有”，就是“結束”了……

朱標眼圈紅了。

他知道，這幅畫，就是父皇和母后的最後一段回憶。

一開始得知那房子的主人是馬皇后時，老爺子心中激動難以言喻。

可看到那張空白畫時，內心卻空落落的。

他們這麼辛苦破譯畫中的秘密，到最後，答案卻是......死亡？

那還有意義嗎？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