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馬皇后生氣，老朱為什麼不聽話？

......

十年來，一千多個日夜的壓抑、牽掛與思念，在這一刻終於爆發。

老爺子站在原地，竟然遲遲不敢上前一步。

他怕了。

哪怕之前的種種線索幾乎都指向同一個結果......她還活著。

可他還是害怕。

他怕，哪怕只差那麼一點，哪怕只是一絲差錯，這一切就會化為泡影。

這是他心底最大的恐懼。

……

另一邊，秦王朱樉和晉王朱棢站在他身後，望著他的背影。

他們都沒出聲，也沒有催促。

只是靜靜站著，陪在身旁。

等著他，做出那個決定。

而更後面，跟著的一群孩子，也感覺到氣氛沉重，不敢吵鬧，悄悄地後退，在小聲說話中慢慢散去。

陽光從天邊灑下，照在老爺子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但他依然沒有動。

他像是在等什麼，像是在等那個院子裡的人出來。

只有那樣，他才敢確定。

“我……我為什麼會怕？”

“我這次，怎麼突然就怕了？”

他終於低聲開口，一邊說著，一邊按著自己胸口的位置。

“明明找了這麼久，明明在來之前我還那麼焦急……”

“可一到這兒，怎麼就不敢往前走了？”

“我怕，那訊息是假的。”

“我怕，是孫子騙了我。”

老爺子抬頭望著天，眼神裡全是複雜的情緒。

雙腳彷彿釘在了地上，硬是動彈不得。

可他眼裡的目光，卻死死望著那院子，像是想透過牆，直接看到她。

……

同一時間。

皇宮內，大朝會剛結束。

太子朱標從奉天殿出來，一邊揉著脖子，一邊舒了口氣。

最近這些天，他身體狀況其實好了不少。

尤其是服下了那幾味補藥之後，整個人精氣神都比之前強多了。

今天忙完一整天的政務，他也不覺得累。

可一想到父皇的那件事，他的心就始終安不下來。

他想著，或許現在……或許現在他們已經找到母后了。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轉來轉去，反而讓他更加焦慮。

走出殿外，沒有了國事煩心，他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地方......桃花村。

他站在宮裡，看著一個方向發了半天呆。

最終一咬牙。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既然這麼在意，與其在這兒乾耗著，不如我親自過去看看！”

“等不下去了！”

他立刻叫來隨從，準備馬車。

“如果真的是母……”

他剛說到這，忽然自己一愣，然後搖頭改口。

“是孃親！”

“我是長子，我應該出現在她面前！”

“駕......！”

……

另一邊。

南直隸的官道上，一支隊伍浩浩蕩蕩行進著。

隊伍前方的旗幟上，迎風獵獵，全是“沐”字！

沐王，回京了！

但那輛最前面的馬車裡，卻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別哭了！”

車廂裡，忽然響起一道虛弱但堅定的聲音。

“十年了，自從我上次來應天，已經過去整整十年。”

“我親眼看著娘走的。”

“這次，不管怎樣，在我閉眼前......”

“我都要見到阿標活得好好的。”

“還要請父皇，把我葬在鐘山山腳，朝南方向，好好守著娘！”

“這樣......”

“我死也安心了！”

……

與此同時，大明應天城外二百多里外。

一行人從北平趕來，已臨近應天。

馬車裡，一人感慨道：

“應天啊應天，我又回來了。”

“若不是在路上被燕王拉去送趙茂那老傢伙，咱老早就到了……”

又一人插話：“你以為本王願意回來？還不是父皇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