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相觸。
雙唇被分開,動作強勢而生硬地掠奪她的呼吸,胸口的手掌起初用力的推搡,逐漸褪去力氣,虛弱地扶著,被眼前的暴君支配。
*
衛確是習武之人。
她的動作太快,蕭琚沒有再第一時刻避開,但在意識到她想要做什麼時,他的身體反應更快一步,微錯開臉。
衛確欺近的動作僵硬停下。
氣氛凝滯。
蕭琚在余光中看見樓下一角閃過一個熟悉的背影,見她抱著荷葉慌不擇路地逃走。
又被小宮女看見了啊。
在意識自己生出這個念頭的瞬間,他理智地剋制下衝動,必須先要安撫住衛確。
“抱歉。”
他收回視線,沙啞著嗓音開口。
衛確眼中閃過受傷,她忍不住想要問一聲,連這樣觸碰都不行麼?
她閉了下眼睛。
是她激進了。
當年是她不問緣由離開師兄的,三年過去,師兄一人揹負著,如今她才回來,她應當給師兄適應的時間。
他們還要攜手走過漫長歲月。
何必急於一時。
衛確平復情緒,後退一步,與蕭琚保持距離,揚起一抹笑,“突然想起來明日我還要出去騎馬放風,晚上不宜吃酒。今晚我先回荷苑了,師兄也記得早些休息。”
她語氣磊落,灑脫。
蕭琚肩頭鬆懈,“孤送你。”
衛確揮舞了下胳膊,挑眉自傲道:“師兄莫不是擔心有不長眼的刺客趕行刺我?那也得先問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蕭琚配合的笑了下。
月光清冷,落在他的臉上,連著他的笑容也染上了清冷。
衛確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此時站在她眼前的陛下,笑得如此陌生,這彷彿不是她的師兄——
但這個念頭閃過的一瞬就被她趕出腦中。
這三年——
是因為師兄揹負太多,站在權利之巔,下面都是虎視眈眈的惡人,當初豁達、瀟灑的師兄,是沒辦法坐穩天下的。
她不該因自己的慾望,生出這種莫須有的揣測。
這一夜,衛確夢境不斷。
以至於次日一早去圍場騎馬時,因分神、困頓,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幸好她及時回神,“籲——”
馬蹄高高上揚。
她也跟著被拋高了下,下身離馬鞍。
“小心——”
一道聲音從斜後方快速逼近。
馬蹄落下,衛確身姿平穩地重新坐回馬鞍,一臉從容之色,不見慌張。回首,眼神有些好奇地朝斜後方看去。
只見一身藏青宦官服色的祁均跑來。
衛確坐在馬背上,看他靠近,語氣帶了些意外的歡喜:“祁公公怎麼來了?”在她說完這一句話後,視線就朝他身後遠處看去,在尋找著另一個身影。
但遠處只有她的兩個丫鬟牽著另外兩匹馬站著。
並未見蕭琚的身影。
自從入宮後,她算是知道了師兄矜矜業業的程度,恨不能一日都撲在案牘之上,腦中想著的都是天下、朝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