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就告訴你——”
他滾燙的指腹、手掌觸碰到她的肩膀,碰到衣衫下瘦弱的身軀,像是惡狼垂涎的血肉,想要飽腹一頓,而她肌膚的微涼,還殘留在他的唇上、面頰上,身體在煉獄之中,叫囂渴望著甘露。
而她——
就是那甘露。
柔弱、可憐的被他壓著。
衣襟散亂,露出大片刺眼的白。
慾望徹底支配了他的身體。
暴君俯下身,埋在她的頸項間,粗糲滾燙的手掌粗魯地扯開所有阻礙之物。
算不上溫柔。
甚至可以說是粗暴。
薑末的眼瞳緩緩睜大,眼淚止住,她覺得這樣的陛下陌生,這樣的事情也如此陌生,還疼……但她不能害怕,不能閃躲,只要能幫到陛下——
只要能讓陛下從痛苦逃離……
她被這麼貼著,就已快承受不住肌膚上的灼熱。
想要躲開。
陛下只會更痛苦……
黑暗中,薑末閉上眼,溫柔地擁抱住眼前陌生而恐怖的暴君。
毒發到巔峰,一瞬湧來的劇痛、心底翻湧起來的慾望聯合剝奪了蕭琚的理智、視野、五感。
他又回到了那年的地下囚室裡,一片漆黑,鼻尖縈繞著令人作惡的血腥味。
他匍匐在地上,像惡狼、像野獸,嘶吼、掙扎!
恐懼、理智、劇痛在體內撕扯。
在黑暗中,他喪失了所有廉恥卑微掙扎地活著,在一次次崩潰的邊緣爬起來……
可囚牢太黑了……
這一場折磨像是沒有盡頭。
他開始懷疑、開始動搖,疼痛日日夜夜地折磨著他。
就在他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忽然於黑暗之中、刺鼻的血腥之中嗅到一縷極淡、極淡的茉莉香氣,劈開了一寸黑暗,將他從噩夢之中拽了出來!
慾望翻滾的眼瞳裡渾濁散盡!
蕭琚重新奪回理智,粗喘著氣,汗水從鼻尖一滴滴滴落。
他垂下視線。
隨著急促的呼吸聲,視線也混亂搖曳著。
看著身下的小宮女。
……
“奴婢得見聖顏……心生敬仰激動,殿前失儀……”
……
“奴婢不走,差事沒辦好,祁公公不會…不會饒了奴婢的,留下來說不定陛下還會饒我一命……”
……
“奴婢今年15歲了!在宮外都能嫁人了!”
……
“奴婢是來叩謝陛下救命之恩——”
……
從第一面起,她就用這雙明亮、澄澈的眼睛望著他,不見畏懼、陰霾。
似盛開的茉莉花。
潔白、無垢。
哪怕他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手上沾滿鮮血,哪怕他險些折斷花枝,她眼底的溫柔不曾變化。
“陛下……”
茉莉低語,睜開了眼,眼底浮動著盈盈的淚光。
眼角、面頰薄紅。
這時候,蕭琚才意識到,她雖瘦弱,卻已經是一個十五歲、能嫁人生子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