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佯裝被踹倒,捂著屁股可憐兮兮道:“奴婢也以為是姜姑娘一時出鮮招,這、這誰會想到,姑娘說話說一半兒呢!”全部將過錯推到薑末身上,反正宮女是慶元殿裡的人,掌勺太監就是記恨,也沒法拿她怎麼著。
掌勺太監忍不住暗罵兩句小兔崽子缺心眼,這是成心害他爺爺!若不是祁均來說了,他就這麼把一桌菜端上去,旁邊在擺上一道叫花雞,怕不是陛下都會覺得他在噁心陛下!
“快快快!切菜的、切肉的趕緊動起來!”
膳房裡一時火熱朝天。
而薑末被祁均拎著,陰陽怪氣地訓了一頓,最後又要了只醃好的肉雞回去。
土灶眼小,不能一起烤兩隻。
鐵甲衛輕功飛著摘荷葉去了。
薑末壘土灶,衛確自入了宮後,就沒有自己動手做過菜,這會兒瞧著手癢,也跟著一起壘灶、和稀泥。
祁均又命人在後院支了兩張大小不一的桌子,膳房裡的太監也陸續送菜上來。
衛確洗手回來後瞧見兩張桌子,問了句:“何必分開,一起吃更熱鬧些。”她雖為將軍,但在軍營時也跟著副將等一些將領同桌吃飯說話,一是熱鬧,二是能親近下屬,有些不重要的事情也在飯桌上一併說了,省得在單獨吩咐。
祁均露出適當的為難之色,“衛妃娘娘……”
蕭琚接話,“君臣尚且有別,更何況他們都是奴才。”
衛確張口想要辯駁,但看著一眾人戰戰兢兢的表情,才意識到是自己多事了,“是臣妾疏忽了,那便分開擺,他們也能用得更自在些。”
她利落地承認,語氣爽朗。
這份豁達,令薑末忍不住看向衛妃。
月上樹梢。
其餘的宮人都被遣走,只留下祁均、薑末、鐵甲衛一人。
叫花雞出灶,先上陛下那一桌。
在撬開土塊的瞬間,霸道的清香與鮮香一起散開來,飄著傳入每一人的鼻尖。
薑末聞著直咽口水。
衛確仗著無外人在場,直接上手扒了個雞腿下來遞給蕭琚。
蕭琚:……
他剛才的話是白說了麼。
衛確看他推了下碗,只好把雞腿放碗裡,一臉遺憾,壓低聲故意揶揄道:“原以為成了九五至尊能手握權力,沒想到連吃個叫花雞都不暢快,真是喪失人生一大樂趣哉~”
她說完後,咬下一口雞肉,又端起酒盅仰頭一飲而盡。
何止豪爽二字。
蕭琚看她,口吻無奈:“衛確,你好歹也是宮妃了,注意些。”
衛確笑著回答:“那今晚還要請師兄將我當做衛家女娘,不要計較這麼多~不然酒和肉都要不香了!”
今日的衛確,這般愛笑。
笑得也這麼爽朗。
蕭琚察覺,只作出無奈之態,“下不為例。”
主桌上安靜。
小桌的叫花雞端上後,三人立刻分食,薑末更是餓得前胸貼後背,頗有幾分狼吞虎嚥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