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刺客極有可能是衝著衛妃娘娘來的,之後幾日奴婢會在荷苑附近加派護衛,確保娘娘安全!”
衛確說了聲有勞,並未拒絕這個安排,“小薑末今晚像是被嚇到了,還請祁公公幫我多留意一下。”
祁均面不改色應下:“是,奴婢記下了。”
送走衛確後,侍衛很快出現。
鐵甲衛提著唯一的活口跟著祁均離開。
望月閣中。
薑末跟在陛下身後,左手藏在背後,悄悄握成拳頭。
剛才太過混亂,她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傷,這會兒胳膊的麻意褪去,小臂疼痛,掌心中都是黏膩的觸感,她才知道自己受了傷。
走到院中時,薑末止步,屈膝道:“時辰不早了,陛下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她後退著離開時,聽見陛下清冷的聲音傳來。
“站住。”
薑末停下,下意識想將手藏的更好些,眼前罩下一片暗影,遮住了她眼前的月光。
一隻手握住她的胳膊,輕而易舉的將她反抗的力氣化解。
哪怕是隔著布料,她也感受得到陛下掌心的滾燙。
如此灼熱。
只有毒發時才會如此。
“你受傷了。”
薑末想要奪回自己的手,可怎麼掙不過陛下的力氣,男女之力怎會懸差這麼大!
“奴婢沒事,只是小傷!”她語氣急切,昂頭看著陛下。
暴君的眼瞳染上淡淡的血色。
眉心皺起。
握著她胳膊的手在憤怒與慾望之下一時失控,他低下頭,逼視眼前的小宮女:“你渾身都是血腥味,沒事?小傷?”
戾氣纏繞著眼前的暴君。
薑末:“奴婢會自己包紮的,陛下該去休息——”
話音被粗暴的動作打斷。
蕭琚扯著她進屋,反手用力撞上門,將她甩到羅漢床,動作大到垂落的青紗帳也隨之揚起。
月光下,她望著眼前的陛下。
他轉身取了棉布與止血藥來,蹲下身。
薑末護著自己受傷的小臂,幾乎是哀求著出聲:“陛下不要看——我可以自己包紮,或是讓其他人——”
暴君恍若未聞。
握住她的胳膊,一手拉起她的衣袖。
一道兩指長的傷口暴露在月光下。
與陛下眼中。
血肉翻開,鮮血從傷口滲出,一滴滴鮮血落下。
“不要看啊……”她的眼眶漸漸泛紅,還想要伸手擋住陛下的眼,“您已經毒發了……不能再看了……求求您……”
蕭琚面無表情的在傷口倒上止血藥,看著鮮血迅速將止血藥染紅,變得粘稠猩紅,皺了下眉,撕了兩條棉布,將她臂彎處紮緊,快速擦去已經無用的粉末,見出血暫緩後再度撒下止血藥。
在做這些動作時的蕭琚分外冷靜。
薑末看著他的舉動,眼淚一滴滴砸落,她祈禱懇求著,可是無用。
她見過陛下一次次毒發。
知道有多痛苦。
可陛下現在在做什麼……
為何要這麼做……
她可以自己來的……
為何要這樣……
她心痛的幾欲被撕裂開,卻還要壓抑著喉嚨口的哭聲,她讓自己的聲音清晰的說出口:“這一次…讓奴婢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