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參加招親大比的都是些什麼人,父皇您是知道的,魚龍混雜,什麼陰險手段都有可能!”
炎帝輕笑一聲:“看來你也沒那麼自信嘛。”
“朕倒是很有自信。陳國公肯定肯定會想方設法讓他的兒子成為駙馬,陳耀作為陳國公的世子,他必定會來。”
“而且,你能看上的少年,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區區招親大比,若都應付不來,又如何能成為我大炎國的駙馬?”
“父皇!那是運氣!輸了也是運氣不好!”凌玥倔強地說。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炎帝聲音提高了幾分:“沒有氣運加持,如何成就一番事業?駙馬之位,關係國體,豈能兒戲?朕需要一個能配得上我大炎公主,又能輔佐皇室的年輕才俊,而不是一個……不知根底的小子。”
“他不是不知根底的小子!他是陳耀!”
凌玥公主喊道,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一咬牙,猛地再次伏地,語氣決絕:“父皇!您要是不收回成命,這公主我不做也罷,我自己去找他!”
炎帝的面色徹底冷了下來。他猛地一拍桌案,發出“嘭”的一聲響。
“放肆!凌玥!”
炎帝正色道,“堂堂大炎皇室公主!豈能做出如此任性之舉?為了一己私情,竟然要放棄身份,去倒貼一個男子?成何體統!我大炎皇室的臉面何在?!”
他喘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但仍是嚴厲:“再者,聖旨已經下了,昭告天下。君無戲言,一國之君怎能朝令夕改?你是想讓朕失信於天下百姓和各方勢力嗎?”
凌玥公主渾身一顫,淚水模糊了視線。
炎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心中也有幾分無奈。
公主倒貼,說出去未免有損皇室威嚴。
所以他才想了比武招親這麼一出。
“起來吧。”炎帝道,“駙馬招親大比之事,不必再提。你且回去好好想想,你是大炎的公主,你肩負著皇室的榮耀和責任。”
凌玥公主緩緩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沒有再頂嘴,只是默默地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御書房。
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炎帝微微嘆了口氣。
……
另一邊。
陳軒離開了陳國公府後前往城西。
城西的街道略顯破敗。
陳軒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一個極為普通的小院門口。
小院的大門緊閉,門板上貼著一張白色的輓聯,在風中微微搖曳,更顯得淒涼。
院子裡此刻是個靈堂。
一堆母女正跪在靈位前,披麻戴孝。
女兒看上去剛滿十六歲,臉蛋還帶著一絲稚氣,但眼睛卻已經哭得紅腫不堪,像是兩顆核桃。
她叫江晴兒,是江淮河的女兒。
身旁的中年婦人,是她的母親。
靈位上,端端正正地寫著:故大炎國北境軍天子三號營參將江淮河之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