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陸左,義正辭嚴地說道:“小左,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這塊地的前景,是所有專家都看好的,也是政府大力扶持的,你一個剛出來的廢物懂什麼?”
柳善於轉向周圍的賓客,拱了拱手,痛心疾首地說道:“各位,大家別聽他胡言亂語,這小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他這是在故意破壞我們江晉市的大好商業發展局面,其心可誅啊。”
他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不少人看向陸左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警惕和厭惡。
柳芊芊也有些不解,她秀眉微蹙,小聲對陸左說:“陸左,那塊地的規劃我好像看過一些資料,確實是政府的專案,應該……應該不是亂葬崗吧。”
她雖然相信陸左,但亂葬崗的說法,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
陸左卻不理會眾人的指責和議論。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在陸天煞白的臉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不緊不慢地開口:“陸天,我記得,你大概七八歲的時候,被人綁到過城郊一個特別荒涼的地方。”
陸天的心跳驟然加速,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陸左的聲音不大,卻像魔音灌耳,清晰地傳入陸天的耳中。
“那地方,據說晚上陰風陣陣,很不乾淨,你還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嚇得尿床了。”
此言一出,陸天如遭雷擊,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了一下。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比剛才還要慘白幾分。
額頭上的冷汗,更是如同雨下,順著臉頰滾落。
這段經歷,是他童年最大的噩夢。
當年他被綁架後,家族動用了極大的力量才將他救回,並且嚴密封鎖了所有訊息。
這件事,除了陸家最核心的幾個人,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陸左當時還那麼小,他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會場內的賓客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看到陸天這副失魂落魄、驚恐萬狀的反應,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他們看向陸天的眼神都變了。
剛才還羨慕他大手筆投資的人,此刻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和一絲……幸災樂禍。
“看陸大少這樣子,難道那地方以前真是……”
“不會吧,三十億啊,這要是真的,那陸家這次可虧大了。”
“這陸左,有點邪門啊,連這種陳年舊事都知道。”
柳善於見勢不妙,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他怎麼也沒想到,陸天竟然還有這種事兒。
如果那地方真的是亂葬崗,陸天那三十個億就徹底打了水漂。
畢竟誰會腦子抽風似的,跑墳頭上面蹦迪啊?
柳善於急中生智,連忙大聲說道:“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現場不少本地人,怎麼別人都不知道?”
“小左,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危言聳聽,做人要實事求是,做生意更是如此,你心生嫉妒便隨意造謠,誰還會跟你做生意?”
不少人都深以為是地點了下頭。
他們不少人都是江晉市本地的,甚至祖上十幾代都在這裡生活。
壓根就沒聽過本地還有個亂葬崗啊。
陸左笑道:“二叔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