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之基建狂魔

第94章 怒而興兵(三和一,感謝每一個訂閱,謝謝大家)

鐵浮屠之所以在金國強盛那些年,能聞名天下,依賴的無非兩點;

一是甲厚,團練軍已有體會,深感苦惱。

二則是速度,當人馬具裝全甲的鐵浮屠,奔跑起來,簡直形如鐵山,震懾敵人心神。

此刻,團練軍的衝鋒,因為甲輕,也沒有時間組織佇列,自然不會有鐵浮屠一般咚咚的腳步成陣的感覺,不過一團亂步而已。

然而,也因為甲輕,他們跑起來更加靈活,速度更快,反倒是有了一絲鐵浮屠衝陣的味道。

“轟隆”

一陣巨響,團練軍終於衝下了緩坡,兩邊戰士終於撞在了一起;

團練軍一側,人數多,展開也寬;

以莫崢為中心,他左面的團練軍,面對的是結金軍合部空隙,自是未遇阻礙,只有那些長弓手來不及拉弓,被追得四散奔逃;

莫崢右側的團練軍,則是面對正在進攻石壩的金軍,這些金軍此刻當然顧不得石牆,在百夫長們的呼喊下,急急轉向,列出了簡單的陣勢,撞擊聲也是此處發出。

團練軍兵卒,或是劈刀揮砍或者上肩撞擊而去,頓時與金人鬥做一團,擠作一團。

若從天空俯瞰,彷彿一輛紅色的大車,右前角撞上了一塊黑色岩石,車身隨即凹去了一角,也可以說,攻擊石壩的金軍,被半包圍了。

“殺”

莫崢也在吶喊,他的當面,正好是金軍黑陣的角上,一個金兵柺子馬弓著腰,做著標準的防禦姿態,可惜他手中持的是骨朵兒,而不是長槍。

奔跑中,莫崢遞出了軍刀,直直對著那柺子馬而去。

柺子馬也遞出骨朵,莫崢微微側身,感受到骨朵是貼著胸甲滑過,有疼痛襲來,而他的刀尖也是貼著敵人腰部鐵片錯出,發出呲呲的摩擦聲。

柺子馬另一隻大手如同鐵鉗伸來,莫崢則是藉著衝擊力,抬起膝蓋頂向對方腹部。

咚,莫崢終究和對方撞在了一起,如同其他對線的團練軍!

一股刺痛從膝蓋頂傳來,激得莫崢一陣呲牙,骨朵被高高舉起,莫崢也甩起了刀花,此時的對陣,自然越輕越開!

“嚓”

刀鋒割開了那柺子馬的胳膊,一串血絲噴在莫崢臉上。

但那柺子馬只是悶哼一聲,卻是將骨朵狠狠砸向莫崢的頭顱。

即便帶著鐵盔,捱上一骨朵,也得躺下;

‘鐺’的一聲,電光火石間,卻是劉洪趕到,骨朵架住了骨朵。

莫崢哪裡會不珍惜,略一收手,勁力全出,將刀尖對準柺子馬的腋下狠狠捅去。

“啊!”

這下柺子馬再也堅持不住,一邊慘叫著,一邊用那被割傷的臂膀死死下夾,企圖夾住莫崢的軍刀。

莫崢則是手腕用勁轉動,極快的搗毀了柺子馬最後的力氣。

也是這時,劉洪大喝著,二次甩出了骨朵,原來,就是莫崢同敵人較勁時,有金兵斜下遞出直刀,竟是想偷襲。

“咚”

骨朵敲上了天靈蓋,柺子馬的四瓣盔頓時凹陷下去,縫隙處呲呲冒著血水。

微微穩住身形,莫崢急速的左右檢視,短兵相接,團練軍的人數終究起了大作用。

一通亂戰,接觸線上,金軍躺下來二分之一,團練軍則是互相支援,許多傷者第一時間被同伴拉退或者救下。

“殺”

生死搏命,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拉扯,你一刀,我一槍,誰快誰活,誰中誰死。

但拼過第一陣,團練軍殺出了優勢,莫崢卻沒再次舉刀,而是一拍劉洪,手指後方大喊:“洪,那邊!”

卻是金軍後陣的百餘金軍預備隊已趕了上來。

“第二都,跟我上!”劉洪吶喊著,大手一揮,身後扛著劉字旗的旗令兵迅速跟著轉向;

第二都士卒知道自己的任務,自然也是衝殺第一陣後,迅速朝著旗子處靠攏。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個勇,從來都不是突然冒出來的。

近日戰況,團練軍總在撤退,但是,他們的每一次撤退,都是有序的,都是事先計劃的,都是士卒心中有底的。

而每一次撤退前,團練軍都給了金兵一定殺傷,葫蘆口是,左山陣地是,早晨的防禦戰也是。

最最重要的,是每一次的殺傷比,都是團練軍佔據優勢,不管他是因為地理優勢,還是別的什麼優勢,造就了這樣的結果,總之,他就是給人一種,團練軍在不斷獲勝的表象。

這不但在心理上一點點搬正了團練軍畏懼金軍的心態,也在一定程度上挫傷了金軍的銳氣。

更何況,從半山衝下來的那一刻,老卒們皆知,再也爬不回去的,殺敗眼前的金軍才是活路,更是用命死戰。

劉洪的第二都都還在列陣,許多老卒喘著粗氣瞪著金軍後陣。

莫崢這邊,團練軍竟是有許多大膽的,在各都老卒的帶領下,直接切入了金軍陣列,雙方陣線變成了鋸齒狀。

鋸齒狀的接觸面更廣,反而擴大了團練軍的人數優勢,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大概如是。

“上長槍,上長槍,放倒他。”鋸齒一處,第四都劉偉嘶聲大喊。

原來擠在金軍陣中的一個鐵浮圖,揮舞馬槍扎傷了一個團練軍老卒後,竟被慌亂的自己人撞了腿,單膝跪倒在地。

第四都新卒全託在第一都陳立那裡,防守石壩內,劉偉身側皆是第四都老卒,此刻倒是最有效率的一隊人馬;

劉偉剛下令,當即有四個老卒衝出,兩人持長槍,一人持骨朵,一人持直刀,清一色是從金軍處繳獲的兵刃。

除了這四人,更有老卒猛力揮舞兵刃,格擋開周邊的其他金軍,為四人護航

而這四老卒則是對準毫無機動力的鐵浮圖,上捶腦袋,槍戳胸腹,持刀的老卒則是貓著腰,刀尖盡往小腿腳踝等處割去。

半跪的鐵浮屠,終究受不住力,偏身倒地而去,但他卻不束手,依舊橫掃手中馬槍,砸翻了一個持槍老卒。

“去死!”

那持骨朵的團練軍,看著袍澤受傷,竟是平地起跳,高高躍起,骨朵下握,對著金人的面甲猛然砸下。

“嘭”的一聲,面甲露眼的地方爆出血漿,鐵浮屠又少一人。

殺人的團練軍扯起骨朵,站在了鐵浮屠厚重的胸甲上,頓時高出四周人群一大截,彷彿天神下凡。

一時間,此類戰況,處處上演,畢竟只是數百人的陣地,又奮戰片刻,金軍竟是被壓縮在了石壩下最南端的一角。

此刻的鐵浮屠,早上折損數人,翻越石牆者十七八人,正在爬梯者七八人,此刻再死,竟是隻剩餘不過三十餘。

且當他們沒有陣勢,佇列,和柺子馬一起被擠壓著,更是沒有優勢了。

“砸死他們!”

突然,石壩上驚現一聲吶喊,竟是第一都士卒,不知付出怎樣的代價,重奪了南端石壩。

“轟隆”

伴著吶喊,一個大滾木,在金軍驚恐的眼神中,被扔了下來,彷彿木棍拍打牛丸,肉醬血漿四濺!

“殺!”“萬勝”“砸死金狗!”

團練軍士卒看到滾木如此威勢,更是喊殺聲,萬勝聲,叫罵聲,幾乎同時陡然拔高了一個音量,混響成一片,造出了更高的聲勢。

“啊!”

這下子,這個滾木,便好似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有金兵終於受不了壓迫,恐懼著大叫轉身,開始想逃;

然而,一面是幾乎直立的石壩,一面是團練軍嚴密的陣列,金軍一時只能逃向進攻坡道南端的深谷。

但是,這深谷的斜度,比團練軍下山的半坡還陡,根本行不得,雖不算跳崖,也差不太多。

那第一個冒險跑下的金兵,沒跑幾步,便穩不住身體,滑倒在地,而後翻滾而去;

儘管如此,越來越多絕望的金兵,依舊把這個斜坡當做逃命的的缺口,竟是不管不顧,依著剛才那個金兵的步子,冒險跳往深谷而去。

“死吧!”

莫崢大喝一聲,將軍刀捅入口一個鐵浮屠的眼窩子,這鐵浮屠,如同其他金軍一樣,失去了施展空間,跌倒在地,被莫崢偷襲得手。

拔出刀,莫崢呼吸有些困難,手臂有些麻,但他還想再戰,一時卻發現面前沒了敵人。

急忙左右環視,頓時看到了金軍下餃子一樣跳谷的驚喜一幕。

他也是不由心情震盪,抬起了手中軍刀,高高舉起,大喊到:“團練軍,萬勝!”

“萬勝!”

“萬勝!”

“萬勝!”

團練軍這下更是找到了情緒爆發點,跟著莫崢振臂高呼著。

不過,三聲過後,士氣激盪,莫崢卻沒有雀躍慶功。

此刻,還不是休整的時候,且不說,石壩下,零星的抵抗依舊還有。

此刻還在困獸猶鬥的金兵,必然皆是悍不畏死之輩,一不小心,能給團練軍造成巨大殺傷。

轉頭看去,劉洪那邊,和陣列完整的金人預備隊打得有些陷入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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