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圓盤的玻璃餐桌上菜已上齊。
幾人推杯置腹壓到裴祁那去,“祁哥,你還沒說你當初為什麼跑去英國......”
電話鈴聲響起,裴祁拿出手機。
是岑梨打來的。
她有些頹廢的聲音低低問:“晚上有想吃的嗎?”
“我和朋友一起吃。”
岑梨應了一聲,那聲音有點黏糊,裴祁猜測她是剛剛哭過。
......
到家後,客廳沒有人,裴祁跑上二樓。
臥室也沒有,他走到盡頭的露臺。
果然看到岑梨窩在小沙發上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但眼圈有些紅。
裴祁走過去,抬了下手還是沒有動她,就站在旁邊細細地看。
“岑梨。”
她眼睫眨了眨,睜開眼看到裴祁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做夢了,“你不是和朋友一起嗎?”
裴祁跟著岑梨坐下,兩人之間沒有距離,裴祁壓住了一點岑梨的衣服,岑梨把自己的衣服扯了出來。
裴祁:“回來看看你啊,你狀態這麼差。”
岑梨一頓,她當時已經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沒想到裴祁居然還是聽出來了。
裴祁側頭,呼吸輕微地打在了她臉頰上,岑梨看過去時,和他那雙很好看的眼睛對上,頓時感覺眼眶熱熱的,像是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明明已經兩年沒有再聯絡過,但是到了某種特定的時候還是感覺對方是自己可以交心的人。
岑梨抓住了他的手,“我是不是很窩囊?”
她語氣有些急切,“他就沒有相信過我,我去了他家,他居然覺得是我的錯。”
岑梨甚至還貪戀他溫暖的環抱。
可事實是她接受不了,難道要讓自己把這件事情承認下去嗎。
到後面,傅辭衍好像真的就沒有了要再哄她的意思。
岑梨躺在這裡窩囊地想,這是不是也算他對自己的特別呢,至少在傅辭衍那裡,自己就算做錯了事情,也可以得到他的寬容。
岑梨知道傅辭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要做到這一點還挺困難的。
可岑梨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即便很喜歡很喜歡他,也做不到認下不屬於自己的錯事。
尤其還是唐然故意設計陷害她的。
裴祁突然抬手,把手伸了過去。
岑梨看著他的手,要比自己的大很多,但骨節勻稱,指節修長,他面板還白,手背上淡淡青色的筋脈都能看見。
“看到什麼了嗎?”他問。
“你的手......挺白的。”岑梨認真說著。
耳邊一道輕笑,酥過耳膜,岑梨肩膀縮了縮,往旁邊偏了偏。
裴祁玩笑似的,“除了白你看不到其他的了嗎。”
他拉著岑梨的手,讓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背上撫過,“這些筋脈是不是很明顯。”
岑梨點點頭。
是很明顯。
突然,腦子一頓。
裴祁:“手背上的經脈這麼明顯,是因為手背上的面板很薄。”
“為什麼傅辭衍不願意相信你呢,因為他和你的感情很薄,和唐然的感情很厚,一旦出現問題,他就只看得到你的問題。”
“......”
岑梨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又看了一眼裴祁的手,發現確實是這樣。
對於自己和唐然,傅辭衍一直是更在意唐然的。
每次也都是將就唐然而不是自己。
岑梨心裡原本就悶著一股氣,這會兒因為裴祁的話,心裡的氣就更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