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雲霄林辰表露心意

碧霄與瓊霄二人，在不遠處靜立。

天光自雲隙間灑落，將三仙島映得一片澄澈通透，遠處海浪輕拍礁石，聲音細碎而綿長。

方才那番幾乎要溢位心間的對話，仍清晰縈迴耳際。

她們彼此相望，眼中都帶著幾分恍然與觸動。

那些話語，分明是女兒家最隱秘的心事，落入耳中，卻並未覺得肉麻，反倒像春風拂過心湖，悄然泛起溫柔的漣漪。

“唉，”碧霄輕輕一嘆，語氣裡帶著瞭然與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慨，“玄衡師弟這是把大姐的魂兒都勾走了。”她望向遠處亭中那抹身影，目光復雜。

瓊霄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聲音壓得低低的，彷彿怕驚擾了那份寧靜：“可不是？大姐幾時曾有過這般情態？”她微微蹙眉，努力回憶著，“那般出神，那般專注……分明是入了心坎的相思，這才……才過去多久？連五年都不到呢！”話語間滿是不可思議。

就在此時，一道洪亮如鐘的嗓音穿透雲層與清風，遠遠傳來，打破了島上的靜謐：“大妹！二妹！三妹！我來了！”

這標誌性的大嗓門，除了她們的兄長趙公明，再無旁人。

然而，亭中的雲霄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對那由遠及近的呼喊恍若未聞。

她依舊端坐，身姿如靜水青蓮，所有的心神彷彿都被眼前那柄四尺青鋒徹底吸附。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冰涼的劍身，眸光繾綣沉溺，早已飛越萬水千山，落到了那個身在媧皇宮的人身上。

碧霄與瓊霄迅速對視一眼，皆是無奈嘆息。碧霄抬手一揮，流光閃過，島嶼外圍的禁制悄然解開。

趙公明騎著他那頭威風凜凜的黑虎，帶著一陣風疾步踏入島內，人還未完全顯現，那大嗓門又要響起：“大——”

可一個“妹”字尚未完全喊出口，就如被掐斷了喉嚨般戛然而止！只見碧霄身影如電般一閃，瞬息便至他身前，一隻手快如閃電，結結實實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趙公明猝不及防，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愕然看著眼前一臉急切的自家三妹，滿腹疑問卻只能化作含糊不清的悶哼。

瓊霄也已迅速上前，和碧霄一左一右，極有默契地夾住了他粗壯的臂膀。

“大兄！”碧霄壓低聲音，語氣急促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眼下真不是您老人家聒噪的時候！有天大的事也晚些再說！”

話音未落，也不管趙公明那瞪得像銅鈴般的眼睛裡充滿了多少狐疑與抗議，更不給他任何掙脫髮問的機會。

姐妹倆心意相通，同時發力，幾乎是連推帶架，硬生生將趙公明這魁梧雄壯的漢子給“請”離了原地，迅速朝著碧霄的洞府方向而去。

風再次寂靜下來，只餘下亭周繚繞的淡淡雲氣和輕輕拂過的微風。亭中那抹清麗的身影依舊凝望著長劍，將無聲卻洶湧的思念，細細纏繞於指尖劍鋒之上。

……

三仙島，碧霄洞府內。

禁制光華微閃，將內外的聲響悄然隔絕。趙公明總算被兩位妹妹放開，他瞪著眼前神色各異的碧霄和瓊霄，揉了揉嘴巴，滿眼狐疑與審視：

“你們兩個丫頭，神神秘秘的！快說！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他習慣性地往最糟的方向想，粗聲問道，“莫不是惹惱了大妹，現在要拉我這張老臉去給你們求情？”

“哎呀大兄！你想哪兒去了！”碧霄沒好氣地跺了跺腳，“不是我們！是咱大姐！”她湊近了些，聲音壓低卻帶著壓抑不住的意味，“大姐她，對玄衡師弟——動了凡心啦！”

“噗——！”趙公明剛端起旁邊石桌上放的茶水喝了一口，聞言當場全噴了出來。

“什——麼？！！”他霍然站起，高大的身軀帶著壓迫感，眼珠子瞪得溜圓，寫滿了難以置信，“真的假的？！大妹……大妹她真有心儀之人了？！還是玄衡？”

他眉頭緊緊擰成了疙瘩，“太清師伯門下那個最小的徒弟？他倆……統共也沒見過幾面吧？！這從何說起？！”

碧霄和瓊霄在一旁齊齊點頭，表情無比認真。

“那人呢？”趙公明猛地回過神來，急忙追問，“那小子現在在哪兒？”

瓊霄輕嘆一聲，柔聲解釋道：“大兄，玄衡師弟早就不在島上了。他被女媧娘娘傳喚，早已去了媧皇宮。”

“嗯？？？”趙公明聞言更糊塗了，一臉茫然，“玄衡師弟是先天生靈化形，何至於被女媧娘娘親自請去媧皇宮？這又是怎麼回事？”他看向兩位妹妹。

碧霄也是搖頭：“箇中緣由，我們也不知曉。娘娘的心思，豈是我等能揣度的。眼下最要緊的是……大姐那兒，相思之意甚濃，我們都看著心疼。”

“那……那咋辦？”一聽大妹如此，趙公明剛才那點氣勢瞬間癟了下去，也變得愁眉苦臉，搓著手無措，“這相思病……也沒藥可醫啊。我們總不能跑去媧皇宮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