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東海之行，巧遇雲霄師姐

“自然可以。”雲霄應允道，眼眸微亮，隨即提出要求，“不過，玄衡師弟需得與我論道一番，如何？”

“……”林辰微微一怔。

但他心思轉得飛快：與雲霄師姐論道，不僅能請教陣法心得，更是一次難得的印證道途的機緣，利大於弊！

“能與師姐論道，求之不得。”林辰應承下來。

“甚好。”雲霄頷首淺笑。

林辰抬手虛引，一朵祥雲悠悠飄至。

二人便在雲端之上，對面而坐。

天外天，太清觀內。

太清聖人靜觀眼前景象：雲上兩人相對而坐，道韻初顯。

他素來古井無波的嘴角，此刻竟微微向上揚起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

侍立一旁的玄都也看到了畫面中的情景，眼中掠過一絲訝然，隨即若有所悟。

老師之前所說的師弟之“緣法”……莫非所指便是這截教的雲霄師妹？

看來……是了。

東海，金鰲島碧遊宮。

通天教主姿態慵懶地斜倚在雲床之上。

他面前同樣顯現著一道水鏡光影，其上映照的正是祥雲之上準備論道的二人。

這還是大兄先前傳音告知，他的徒兒雲霄竟與這位新入門的人教二弟子存有道緣牽連。

此刻親眼所見，倒也有趣。

看著鏡中那位恭敬中不失灑脫的青年，通天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小輩，禮數倒周全，根基也深。身上這枯榮輪迴之道意……嗯，正與吾徒雲霄所悟的混元之途隱隱契合，難怪……”

……。

起初，兩人交流的只是些淺顯的陣法基礎。

雲霄亦未藏私，將自己的心得領悟坦然相授。

這番論道持續良久，卻不覺時光漫長，兩人沉浸其中，意興盎然。

直到某一刻，林辰心念微動。

他抬手輕揮，那伴生靈寶兩儀輪迴盤嗡然顯現於掌中。

下一瞬，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林辰竟未動用絲毫法力，而是直接引動自身枯榮大道的本源感悟。

只見他手指劃過虛空，枯榮交織的道韻隨指尖流淌，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幅微型而精微的陣圖輪廓！

頃刻間，一個極其微小、卻蘊含無窮變化的小陣在二人間無聲成型。

此陣運轉竟如呼吸般圓融自然！

陣紋流轉，生死幻滅之意在其中迴圈往復，生生不息。

最令人驚異的是，它根本無需額外法力注入，僅憑那枯榮道韻本身，便自行運轉不休！

這無疑是林辰將自身大道直接具象於陣法一道的明證！

雲霄那雙明澈似水的眼眸中，瞬間掠過一絲真正的震動！

此陣雖小，卻直指陣法本質——非形，非力，而為道！

在雲霄漫長的修道歲月裡，於陣法一道的天賦與造詣，她所見者，除卻自家老師通天聖人外，再無第二人能真正稱得上是“天才”。

然而此刻，一位能以自身大道本源，無需法力催動便憑空生陣的絕頂天才，就這麼硬生生地出現在了她眼前！

這無聲的衝擊，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那早已錘鍊得堅如磐石的道心之上，盪開了一圈……細微卻無比清晰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