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老爺為官只為財

也不知道是誰把楊凡準備派人過青龍山準備採買物件的訊息傳出去了。

楊凡這幾天簡直跟長了尾巴似的，走到哪屁股後面都一大堆人跟著，不是求著帶這個就是帶那個！

哎！楊凡第一次體會到有權力的苦惱，這些人都是些沾親帶故的，要不就是張縣丞的二舅、王典史親家的大姨媽家兒子的表兄。

總之是煩不勝煩，這些人將楊凡家門口都給堵了，弄得楊凡是有家難奔，只好在總鋪裡打地鋪，想想自己這班頭做得跟賊似的，楊凡心裡真是憋屈。

這一日楊凡去找胡嗔道人，本想吹吹牛皮散散心，不想這胡老道也跟著湊熱鬧，也要楊凡幫忙帶東西。

楊凡連聽也不聽，一甩袖子出來了，進了衙門，先安排袁武採購的事項。這人派出去了，誰來找也沒用。

袁武領命剛走，又見黃師爺火急火燎的過來，剛要說話，楊凡搶先道：“要是想讓我帶東西那就甭提了！”

黃師爺一愣，低聲道：“帶什麼東西，你我就要給戴枷發配了！”

楊凡聽得也是一愣，忙道：“什麼事這麼要命？”

黃師爺扯了他便走，道：“大老爺這幾日也不知是發得什麼瘋，便是想要銀子！”

楊凡皺眉道：“那養濟院中不是剛多了一筆進項？”

黃師爺搖頭道：“這養濟院中雖有些錢好拿，可一年也就一次，咱們又分了些，他自然嫌少，本來此事可以從長計議，沒想到他發了狠，到底難辦啊！”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片刻來到花廳之中，只見董縣令沉著一張臉，並不說話。

黃師爺道一聲：“啟稟縣尊，楊班頭到了！”

董縣令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楊凡也不說話。黃師爺也不說話，直拿眼睛瞟楊凡，楊凡只做不見，心道：“你那媚眼丟擲花來我也不給你擋槍子去！”

董縣令冷笑了兩聲，道：“說什麼心腹，道什麼親信？自己發財便有的是道道，到老爺我這便推三阻四的，難道本官治不了你們嗎？”

他一直楊凡，罵道：“你這狗才，自己小老婆娶了好幾個，天天在煙街柳巷中亂晃，一個名聲可以用來做臭豆腐了！”

又指著黃師爺罵道：“你這個老東西，你且說說，你須是我帶來的班底，老爺不為發財，帶你來做什麼？！”將個黃師爺罵得抬不起頭來。

他罵了一陣，見兩人都不說話，索性一拍桌子道：“老爺我千里為官，為的便是錢財！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今我盯上倉庫了，你們想法子給我整治明白，自然有你們的好處，若是弄不明白，楊凡，你這班頭也不用做了，先流放你個兩千裡！”又道：“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不能太過分，讓你一個人去難免孤單，就請黃師爺和你作伴！”

楊凡見他這陣邪火發得差不多了，低聲道：“不是小人們不肯出力，只是這縣庫乃是個要緊的所在，六大書吏絕不肯輕易放手，到時候搞出事來反為不美！大老爺你如此著急，難不成有什麼急用？”

董縣令怒道：“你這廝倒給本官裝迷糊，前些日子須是你出馬到周家去做得媒。那周教諭老王八蛋獅子大開口，恨不得一口吞下個天來，開口便要彩禮兩千兩！你且說老爺我到哪裡去尋這麼多銀子？”

楊凡恨不得將這樁婚事攪黃了，忙道：“這周教諭實在不像話他家那閨女早已是殘花敗柳，咱們大老爺肯娶來做個小妾，那已是給他十分的顏色了，豈敢如此無禮？”

不料那董縣令卻不上當，拍桌子罵道：“你這小混蛋給我聽清楚了，周家小姐這事你是最清楚的！咱們誰不知道如今那周家小姐的名聲壞了是郭洪那混蛋到處造謠？”一指楊凡，道：“若這謠言是真，那這周家小姐便真是殘花敗柳了，那也是拜你所賜！如今那周家小姐乃是本官未過門的小妾，若謠言是真，那麼本官頭上豈不是給你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你是不是想死？”

楊凡趕緊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這真是言多必失啊！自己光顧著埋汰周若晴了，倒忘了這是自己往刀口上撞了。

趕忙道：“大人說的是，小人該打！”又試探道：“只是衙役中自來流傳一句話說‘為官不如做娼（倉）’，誰不知道這縣庫是個油水多的地方！”

黃師爺也點頭道：“就是就是！別的不說，這庫吏每年挪用庫銀放高利貸，那便所入不少啊！”

董縣令見他二人還算上道，也緩和了口氣道：“你二人跟著本官苦頭吃了不少，本官有意抬舉你二人，本官吃肉，好歹也給你二人幾口湯喝，本官吃不著肉，你二人連骨頭也沒得啃！”

黃師爺與楊凡兩個連忙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