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辦不行,他已經嚷嚷得人盡皆知,要是不掏錢,別人就知道我們珊瑚集團沒錢了。就算擺派頭,這錢也得給他。”
老保姆也喝了口酒,然後低聲說:“三婚,那他養在公司裡頭的情人怎麼辦。”
Cythnia“呼”地坐起身,難以置信地拔高聲音:“他還在公司裡頭養情人?花的公司的錢?”
老保姆說:“他那保姆的女婿是我同鄉。你去查一下。”
Cythnia氣得眼前發黑。
老保姆說:“這個要三婚,你給錢,那個要生孩子升學宴五婚六婚,你給不給錢?這個口子可不能開。要我說,他們現在都想方設法地從你手裡摳錢呢。除了你,沒人在乎珊瑚集團。”
Cythnia眼冒金星,用力按著太陽穴,老保姆急忙幫她揉:“所以你替別人操什麼心?公司在你手裡,窮了誰,都窮不著你。”
Cythnia咬牙切齒:“好,好,一個個的把我當瘟生!阿媽,以前是我沒想清楚,我倒不是多想供養他們,我就是想把珊瑚集團做下去。現在我想清楚了,珊瑚集團是我老爹的,又不是我的,他可從來沒想過把珊瑚集團給我。”
“你打小就愛較勁。”
“是,我想證明我自己,證明我可以把珊瑚集團管好……但我老爹哪裡看得上我,就算我證明自己,他該看不上我還是看不上我。真奇怪,阿媽,你說我圖個啥?我是不是傻?”
老保姆喝了口酒:“我回去幫兒子幫孫子,也傻。我是農村老太太,道理我不懂,我就知道錢攥在誰手裡就是誰的,你爸的錢現在在你手裡,那就是你的,可不能被別人要了去。錢給出去了,就沒人搭理你了。”
“可珊瑚集團就是個空殼子啊。”
“珊瑚集團就算是殼子,也是個好殼子。紙殼子都能賣錢,集團殼子肯定也能賣錢。”
Cythnia長長地出了口氣。
她輕輕說:“珊瑚集團當然是個好殼子。珊瑚集團是上市公司。”
老保姆伸手輕輕撫摸Cythnia的頭髮:“什麼集團,什麼估值,什麼資產,我都聽不懂。我只知道錢。你得把珊瑚集團的殼子賣了,變成錢,攥在手裡,才是你的。你得考慮你自己。”
Cythnia躺下,倚著枕頭,冷笑起來。
“錢錢錢。只有錢才是真的。阿媽,再倒杯酒給我。”
“今天喝很多了。”話雖這麼說,老太太還是倒了一杯給她。
Cythnia一飲而盡:“把整瓶拿給我吧。”
老保姆挑了瓶存量最少的遞給她。
“阿媽,我知道酒不是好東西,但酒能解決我的問題,所以,就算付出代價,也是值得的。”
老保姆見Cythnia不再說話,也默默退了出去。
幾個小時後,她不放心,悄悄推門又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已經見了底。
“窮人富人,同樣吃人。”老太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