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嗣卻差點被她氣笑。
她只有過他一個男人。
有沒有穿過他的衣服他難道不知道?
結婚頭一年兩人蜜裡調油,墅園那時候只有鐘點工,偌大別墅到了晚上或是週末只有他們兩個,那時候芮寧洗完澡就喜歡穿他的t恤或者襯衫,然後明目張膽地勾引他。
回想到那時候的甜蜜,周津嗣喉嚨一緊,連吞嚥都艱澀了幾分。
再看此時芮寧睜眼說瞎話的樣子,他心頭窒悶。
她想隱瞞什麼?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眼看著自己,周津嗣沒有忽略她眼中的逞強。
她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嗎?
周津嗣知道自己自從接到助理電話後有些反常,竟然一刻也無法集中精神,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開車回墅園,可不知道怎麼方向盤一轉就開到了公寓樓下。
畢竟那麼多年感情,他希望她不要被男人騙,如果她真有了新歡,他至少可以幫她把把關。
說服自己後,他上樓了。
現在芮寧說話漏洞百出,但至少沒讓他發現這件公寓裡有其他人在。
一雙男士拖鞋確實說明不了什麼。
也可能是以前他留下的,她故意在她面前演戲而已。
畢竟她有多潔身自好他都清楚。
這麼一自我催眠竟讓周津嗣心裡舒服了不少。
他正想說些什麼轉移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芮寧手機響了。
她拍開他的手,去餐桌拿手機。
當她看到來電顯示上“周津嗣”三個字時,她下意識看了站在玄關處的男人。
此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接顯得心虛。
接的話可能會穿幫。
芮寧僵在原地糾結了兩秒,還是擔心佔據了上風,她接了。
她正想開口暗示一下,誰知那頭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
“是嫂子嗎?”
芮寧,“……”
“嫂子,我是嗣哥朋友,我叫江遇。嗣哥他受傷了不肯去醫院,也不肯回家,他剛比賽手機放我這,我是偷偷給你回電話的。”
芮寧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嗣哥”是周津嗣。
這才兩天他就交到朋友了?
想起他說起的拳賽,芮寧怕他被騙,立刻對江遇說,“你把地址發過來,我馬上過去。”
“哦,好。”
芮寧掛了電話,看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男人,“可以離開了麼?我有事要出去。”
周津嗣沉著眼,“去哪?”
芮寧沉默著把手機塞包裡,走到玄關換好鞋,然後拉開大門,站在一旁,作出請的姿勢。
周津嗣臉色不好,但還算有紳士風度,他先一步走了出去。
芮寧跟著走出,然後帶上了門。
眼看著她直接忽視自己的問題,周津嗣終於忍耐不住,抓住她胳膊,將她拽了回來。
“芮寧,你要挑戰我的耐心嗎?”
芮寧這才抬頭正眼看他,“耐心這個東西你如果有的話,請給別人,我不需要。”
周津嗣眼神一下子暗下來。
芮寧揮開他的手,勾唇嘲諷,“周津嗣,我說過,這一個月冷靜期我們沒必要見面,你這麼糾纏會讓我覺得噁心,難不成你是後悔了嗎?”
對於“後悔”這個詞,周津嗣下意識抗拒。
他不是輕易下的離婚決定。
不會輕易後悔。
但他卻無法理直氣壯的反駁。
愣怔間,就見芮寧進了電梯,隨著門關上,將彼此隔絕。
周津嗣慢了一步,等他追下樓的時候看見芮寧上了一輛計程車。
他幾乎沒有多想,直接上了車,跟上了前面那輛出租。
他要看看,她找的新歡是誰,能讓她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