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開口問,“所以你是和喬茉約好一起來看比賽?”
“不然呢?”
芮寧避開他視線,到底有些心虛。
“昨天晚上,你匆忙來豪爵,也是因為喬茉?”
芮寧心裡一顫,面色沉下,“你跟蹤我了?”
周津嗣,“我擔心你,所以跟來了,看到你和江遇,所以才誤會了。”
話說得真好聽。
都離婚了,有關係嗎?
不過是男性自尊作祟,只許放火找新歡,不許她點燈開始新戀情。
芮寧嗤笑,“那你這麼不跟進去,順道捉個奸?”
她的陰陽怪氣,周津嗣沒放在心上,再次低聲道歉,“抱歉,是我太莽撞。”
這就是周津嗣。
其實以前他也是這樣的。
只要是自己的錯誤他就會認下,沒有任何理由。
可芮寧依然因為他的這一系列舉動忿忿不平,忍不住刺他,“江遇家十一年前收留過你,再見面,你就這麼對恩人?”
她故意用了“恩人”這個詞。
實際倒也並不完全如此。
十一年前,周津嗣離家出走,只是在路邊晃盪的時候遇到江遇被群毆,他出手解決之後江遇為了感激他,把他帶回了家住了半年。
雖說不住江遇家,他也可以住酒店,但這話從芮寧口中說出來,事實也是他確實在江遇家住過半年。
他無法反駁,只能承認錯誤,“是我不對,改天我向他賠罪。”
如此低聲下氣,芮寧有氣反而發不出了。
她只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送我嗎?還送不送?”
周津嗣,“送。”
-
芮寧坐在副駕駛,想著怎麼脫身。
她必須回到比賽現場,又不能讓他跟著自己回去,搜腸刮肚想到了個主意後,她坐直看著前面,“去你公司吧。”
周津嗣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幹什麼?”
芮寧依然不看他,“突然有個問題想問宋小姐,趁著還沒下班,正好你送我過去。”
一個急剎,車子停在路邊。
他問,“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她?”
芮寧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
一提到要見宋聽禾,他就這麼緊張?
怕她找她麻煩嗎?
她放在身側的雙手緊了緊,轉過頭似笑非笑面對他,“她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而且我知道後一定會很難受,但她故意不告訴我。現在我確實很難受,想要找她問個清楚。”
周津嗣沒說話,只是用一雙眼睛沉沉盯著她。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她故意找事。
芮寧挑釁回應他的眼神,“怎麼,我不能去找她嗎?”
其實問這話之前,芮寧心裡就有數,周津嗣是不會讓她去見宋聽禾的,尤其在他知道的情況下。
失蹤回來後,他對那半年隻字不提。
芮寧之前是怕他有心理創傷,所以他不提她也不問,只要他安全回來就好。
但現在他的反應,讓她不得不猜測,那半年裡,他是不是和宋聽禾已經在一起了?
透過宋聽禾那天囂張的暗示,芮寧已經能猜到大概,答案也不會離這個可能太遠。
周津嗣並沒有反駁,而是低聲說,“我們之間的事和她無關。”
“是嗎?你敢對天發誓,如果沒有宋聽禾,你會和我離婚?”
周津嗣,“……”
這短暫的沉默讓芮寧發笑,“看吧,連自己都騙不下去了。”
他皺著眉,“不是……芮寧,宋聽禾不是你,她身世很可憐,能到今天很不容易,你以後也不要去找她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