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旨意!”
崇禎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多了一絲決斷。
“所有從晉商和錢謙益家中抄沒的金銀財寶、古玩字畫,一律不必入庫!”
此言一出,戶部尚書和首輔李標都猛地抬起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入國庫?那要去哪?
崇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報復快感的弧度。
“著人,將所有抄沒的財物,用大車裝上!一箱一箱,給朕擺到大街上,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看看!”
“沿途張榜公示罪狀,清點數目!”
“然後……”
他頓了頓,目光如電,掃過全場。
“然後,將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給朕運進西山皇家銀行的金庫裡!”
“朕要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看,誰才是蛀蟲!誰才是國賊!”
“朕更要讓他們看看,朕的銀行,有多殷實!”
“朕倒要看看,還有誰,敢擠兌朕的銀行!”
……
京城,在一瞬間,從恐慌,變成了沸騰。
九門落鎖,全城戒嚴。
五城兵馬司大批人馬飛奔出城。
無數的錦衣衛和官兵如同潮水般湧上街頭,湧向一個個平日裡富麗堂皇、不可一世的府邸和商號。
錢謙益的府邸,這位東林領袖的門庭,第一個遭了殃。
當林靖帶著聖旨和錦衣衛踹開朱漆大門時,府裡的僕人還想呵斥,卻被一腳踹翻在地。
錢謙益那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夫人,此刻披頭散髮,尖叫著想要阻攔,卻被兩名校尉粗暴地按在地上。
“奉旨查抄!無關人等,一律抱頭蹲下!膽敢妄動者,殺!”
林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錦衣衛們如狼似虎地衝進各個院落。
箱子被撬開,牆壁被砸開,地磚被掀開。
一箱箱的金條、銀錠被從密室裡抬了出來,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各種名貴的瓷器、玉器、字畫、古玩,被粗暴地堆在院子裡,其中不乏價值連城的珍品,此刻卻如同垃圾一般。
錢夫人看著那些她平日裡視若珍寶的東西,發出了淒厲的哭喊,卻換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哭什麼!這些民脂民膏,你也配擁有?!”
與此同時,晉商會館,範清、曹掌櫃等人,正在雅間裡悠閒地品著茶,聽著外面銀行被擠兌的訊息,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範兄,那周濤小子,此刻怕是已經在宮裡,被言官們的唾沫淹死了吧!”曹掌櫃撫須笑道。
範清呷了口茶,慢悠悠地開口:“他倒了是小事。關鍵是,西山那些產業……嘿嘿,煤鐵、水泥、玻璃,還有那支天雄軍,都是好東西啊。”
“砰!”
雅間的門,被一腳踹得粉碎。
林靖帶著一身煞氣,走了進來。
“晉商範清、曹雄……你們的死期,到了!”
範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猛地站起身,還想擺出大掌櫃的架子。
“林千戶,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是良善商賈……”
“良善商賈?”林靖冷笑一聲,將一紙蓋著玉璽的聖旨,狠狠拍在桌上。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通敵賣國,也配稱良善?!”
當範清看到聖旨上“通敵賣國”、“滿門抄斬”的字樣時,他那張همیشه從容的臉,終於血色盡失。
他知道,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抵抗是徒勞的。
試圖銷燬賬本的夥計,被當場砍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