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屁股也不乾淨。”
“有些人，對朕的銀行，對朕的龍元，心裡也憋著壞。”
“朕今日，把話放在這裡。”
他的聲音，恢復了冰冷，卻比剛才的暴怒，更加令人恐懼。
“以前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但從今天起，誰要是再敢動歪心思，晉商和錢謙益，就是你們的下場！”
“朕，說到做到。”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王承恩再次上前，展開了第二份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固國本，便民生，利流通，茲定於即日起，以西山皇家銀行所發行之‘龍元’，為我大明法定寶鈔！”
“大明疆域之內，無論官府、軍隊、商賈、百姓，凡交易往來，一律不得拒收龍元，違者，以抗旨論處！”
“為防奸偽，龍元印製，乃國家最高機密。凡有仿冒、私印龍元者，無論首犯從犯，一經查實，視同謀逆！主犯凌遲，從犯斬立決，夷其三族！”
“欽此！”
聖旨宣讀完畢，百官跪倒一片。
“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迴盪在奉天殿內外。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大明的天，真的要變了。
京城，一處不起眼的宅院。
密室內，燭火搖曳。
幾道人影，籠罩在陰影裡，看不清面容。
“都聽說了吧，今天朝堂上的事。”一個沙啞的聲音開口，帶著一絲心有餘悸。
“哼，何止是聽說。那慘叫聲，隔著幾條街都聽得見。崇禎這是瘋了，他這是要當第二個太祖高皇帝啊！”另一個聲音充滿了怨毒。
“瘋了？我看他是清醒得很。”第三個聲音響起，顯得格外冷靜，“他身邊，多了個不該有的人。”
“周濤……”沙啞的聲音念出這個名字，彷彿在咀嚼一塊淬毒的骨頭。
“不錯。銀行、龍元、天雄軍……還有這次扳倒晉商，哪一件背後沒有他的影子？此子不死，我等寢食難安！”
“可他現在是皇帝眼前的紅人，又有西山大營的天雄軍護著，想動他，難如登天。”
“硬來，自然不行。”那個冷靜的聲音，透著一股陰森的寒意。
“我們不能和他鬥力，要和他鬥智。”
“他不是要推行龍元嗎？他不是要辦銀行嗎？這看起來是他的得意之作，但也可能是他最大的破綻。”
“哦？此話怎講？”
冷靜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錢，能興國，自然也能……亂國。”
“他周濤，以為自己是神仙，能算盡一切。但他算不到，人心的貪婪，是無底的深淵。”
“我們，就幫他一把，讓這深淵，把他自己也吞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