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樂順著長劍看向柳音如,語氣淡淡道:“柳師姐,此事掌門已經處理過,恕我不能隨你前去。”
今日她若真的跟著去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能去。
“怕是由不得你!”柳音如淡淡說完,手上略微一使勁,鐘樂的膝蓋就不受控制地一軟。
“鍾師妹,私煉毒丹乃是大罪,掌門顧及月華尊者的面子不好懲戒於你,但我不怕,鍾師妹近來所作所為與邪修無異,若不及時改正,將來怕是要走上邪修之路,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定會親手將你鎮殺。”
柳音如大義凜然地說完,直接提著鐘樂的衣領將人帶走,並說:“此次試煉暫時取消,具體時間等執事閣通知。”
鐘樂被柳音如提著衣領拖向刑罰堂時,後頸的靈力鎖鏈勒得她鎖骨生疼。
雲破月在後方掙扎著撞開兩名執法弟子,卻被秦風一腳踹在胸口,悶哼著栽進塵埃裡。
“秦風!”她試圖上前,卻被柳音如大公無私地拖向執法堂。
兩人抵達刑罰堂後,刑罰堂長老連忙上前詢問:“柳師侄,這是怎麼了?”
柳音如隨手將鐘樂扔出去,但靈力鎖鏈卻仍舊禁錮著鐘樂,柳音如淡淡開口:“徹查鐘樂私自煉製毒丹之事,公平公正地作出處罰,免得寒了其他弟子的心。”
刑罰堂長老面色有些為難:“柳師侄,此事掌門已經處理過了,那毒丹也已上交刑罰堂,若此時重新再審,掌門那邊……”
柳音如冷冷打斷:“看來長老對此事的來龍去脈很是清楚,師尊那邊我自會去說,還請長老秉公執法。”
若鐘樂當真踏上邪修之路,留在雲隱劍宗只會是個禍患,不如早些調查清楚,好決定她的去留。
鐘樂咬牙切齒道:“柳師姐,難不成是想越過掌門私自審問於我?”
“是又如何?”柳音如垂眸看向她,“若你當真踏上邪修之路,莫說是私自審問,就是我將你一劍斬之又有何錯?”
鐘樂目光倔強道:“柳師姐覺得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世間萬物皆是非黑即白嗎?”
原文中描述女主劍心通明,斬盡世間諸邪,但在鐘樂看來,也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
修行論跡不論心,哪兒來那麼多正道邪道之分,只要能變強,選擇哪種修煉只是途徑而已,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善惡。
柳音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煉製毒丹乃邪修所為,你這是想叫雲隱劍宗被其他三宗恥笑,今日若不對你略施懲戒,他日宗門其他人紛紛效仿,我雲隱劍宗威名何在?”
鐘樂冷笑出聲:“好一個威名何在,原來劍宗的存在並不是培養修士,而是與其他宗門相互攀比?”
柳音如面色瞬間陰沉,靈力暴漲,手中長劍抵住鐘樂咽喉:“執迷不悟!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當真以為有月華尊者護著,就能肆意妄為?”
鐘樂滿臉不服氣道:“那是因為我師尊知道我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毒丹只是用來對付妖獸,我從未想過用來害人。”
柳音如背過身去,大義凜然道:“可你此前三番兩次對秦師弟下毒,上次去秘境你也如此,此乃我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正道之人行事當光明磊落,但你卻陰險狡詐,此前你費盡心思給我點迷煙下毒之事我並未追究,但此次卻不能輕饒你了,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弟子被你毒害。”
鐘樂猛地抬頭,額前碎髮下的眼神如淬毒利箭:“柳音如,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你倒是練得爐火純青!秘境那次加上之前幾次我給秦風下的都是迷藥,你分明知曉——”
“夠了!”柳音如劍鋒一橫,凜冽劍氣斬斷鐘樂未盡之言,“證據確鑿卻拒不認罪,這便是月華峰的教養?”
她轉身面向執法長老,周身仙氣凜然,“鎖魂釘雖為酷刑,但對冥頑不靈者,唯有此法才能讓真相水落石出。”
刑罰堂長老顫巍巍取出黑釘,鐘樂頓覺後頸靈力鎖鏈收緊,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膝蓋被迫彎曲,腳尖勉強點地。
雲破月發瘋般撞開執法弟子,卻被秦風捆仙繩纏住,柳音如見狀蹙眉:“秦師弟,點他昏睡穴即可,何必下此重手?”
她的聲音雖冷,卻透著正派修士的仁慈。
第一枚鎖魂釘觸及肩胛骨的瞬間,鐘樂感覺像是被千萬根燒紅的鐵針刺入面板。
黑釘緩緩沒入,刺骨的寒意順著釘身蔓延開來,所到之處,經脈如同被鋒利的冰刃割裂。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卻死死咬住牙關,不肯發出一聲痛呼。